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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我的萧姑娘，可算把你请来了。”

“你一来，我这金丝雀都要挤破门了。”

“我啊，可专门给你准备了好茶，这可是萧王送来的。”

老鸨谄媚地又是扇扇子，又是递茶杯，生怕怠慢。

好，真好，这模样可不就是当时捧着我的时候，可见，新人又来了，我就得靠边站了。

“妈妈，客气了。”

萧婠青蒙着面纱，一身素色罗衫裙，洁白无瑕，凤眸微垂，眼角一粒泪痣勾人心魄。

将要跟我擦身而过时，她停了下来，下颏儿轻轻一抬，优美端庄，却又十分的矜傲。

“这位必是裘茹姑娘了？”

我双手抱着胸，笑着：“哟，萧美人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7

萧婠青却是懒懒瞥了我一眼，踏着衣裙幽幽地走了进去。

老鸨使劲剜了我一眼，“裘茹啊，你可别让她不开心了，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你别坏事。”

我强压心中的怒气，反笑：“妈妈是怎么了，我还不够赚钱吗？”

老鸨冷哼一声，斜睨着我：“你还当自己花魁呢，你也不看看你比她差多少，你的萧王爷早就跟着她跑了，还真把自己当个宝了，好了好了，别挡在这。”

她一扭胯，用她的大屁股将我顶到了一边，然后直接朝着萧婠青的方向走去。

随后，门外又涌进不少之前的达官贵族，他们之前都是为了我当上花魁，为了争我的初夜，都差点打起来，如今却是连正眼都不瞧我。

“哎呀，这不是昔日的花魁吗？”

“当日这么金贵，进了萧王爷的房，就不接客了，可把你能的，可把你傲的。”

“哎呀，你们不知道，萧王爷现在啊，花了十万两，请江南的这位萧美娘过来呢。”

“这裘姑娘，可怎么办呢，人家萧王爷都玩腻她了，哈哈，真的是，活该。”

我咬着牙，手指甲恨不得抠烂了手心。

8

我点上烛火，穿着第一次夺得花魁的那件红罗纱暗暗等着。

等到夕阳西下，等到夜深人静，都没等到那个人来。

我索性起身，快步走向金丝雀。

里面俨然一副莺莺燕燕的场景。

萧婠青坐在中央，她轻昂下巴，一双洁白无瑕的手抚着古琴上，如水波一般，波光粼粼，悠远鸣长。

台下坐着的，正是今晚我迟迟未等来的萧狄。

他右手托着酒杯，侧着身躺在软榻上，周围一圈美娘围着，而他的双眼却死死盯着台上，双眸漆黑乌亮，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一曲了，萧婠青站起身，抱着古琴，傲视前方：“今日一曲，还请笑纳。”

说完，她就踏着轻盈的步子，慢慢下来。

老鸨刚准备前去打圆场，可那众人欢喜的很，意犹未尽，直接洒银票丢出来，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唱得好，唱得好啊，真是一曲难求。”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多亏咱们得萧王爷。”

9

萧婠青见我杵在红柱子后方，款款而来，一双眸子顿出讥讽之色：“裘姑娘，今日怎么有空出房了？”

她知晓我曾是萧狄的人。

我咂咂嘴，故作羞怯地捂住唇：“这不等萧郎，喏，他来了。”

萧狄迎着我的目光走来。

我心头不禁升起一丝柔软：他还是来了，看到我他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我刚想娴熟地挽过他的手。

萧狄却直接略过我停顿在空中的手。

“萧姑娘，能否私见一面。”语气小心翼翼。

这哪是萧狄？

我咬牙切齿蹦出两个字：“萧狄。”

他这才回头看我，眉头瞬间一蹙，眼神闪烁，“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呵，男人，真是卑鄙。

萧婠青眼尖，见我右手的羊玉脂镯子，眼神又现鄙夷之色：“原来，我不要的东西，萧公子都送与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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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狄慌里慌张，嘴巴打结：“萧姑娘，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说着，把我手拽起来，死命把那镯子狠狠往下拉。

我疼的哎呀一声，捂着手，故意娇嗔道：“萧郎，你弄疼我了。”

萧狄宛若失聪，急了，直接两只手拽我的手。

我有点生气，不肯，直接跟他对力，却不曾想，他竟不顾我的疼痛，生生把那镯子摘了下来。

“萧狄，你疯了，这是给我的镯子。”我气急败坏，骂了上去。

萧狄双手捧上，递到萧婠青的面前。

萧婠青瞄了一眼萧狄的手，又瞥了一眼我的手，随后昂起头，眼珠子一转：“别人带过的，我可不要，嫌脏。”

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她就踱着高傲的步子离开了。

萧狄随手一摔，那白羊脂玉镯子就这么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

他也是一惊，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看了我一眼，又随着萧婠青的步伐跟过去了。

我慢慢蹲下，捏过那粉碎的玉镯，胡乱抹了下有些微酸的眼睛。

萧狄，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