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眼见妃嫔如此嚣张，我作为皇后断不会惯着，当即摔了一盏茶到许云云脚尖前。

「连累陛下名誉受损，你当真以为我能忍你！」

许云云被吓得双脚蜷缩，几乎是蹲在椅子上，模样狼狈又滑稽。

可即便如此，她也未有一丝一毫羞愧，反倒指着我大骂：「我擦，你这是弑母！」

「休得胡说！」我眉心一跳，厉声斥责，「我生母卫氏早已离世，嫡母于氏乃将军府当家主母，再这样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陛下情面。」

许云云放下两条腿，双手交叠在腿上，颇有些得意地冲我挑眉：「姜如月，你猜猜看，我是谁？」

她的眼中有势在必得的狡黠，这让我不得不认真思索这辈子遇到过的每一个人。

见我面露茫然，许云云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差点喘不过来气才咳嗽着对我说：「我就是你的母亲，也是赵怀川的母亲。」

「大胆......」我一声厉喝还没完全出口，就被许云云接下来的话惊呆在原地。

「你们这整个世界都是我创造的，就连你是如何从将军府那个摆满粪水的小院里爬出来，如何走到赵怀川面前，这一步步都是我为你精心筹划的呀。」

许云云口中所说的每一件事，就连亲密如赵怀川都不知道。

「疯言疯语......你就是个疯子......」我讷讷自语。

许云云看我的表现，颇为满意，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声音如蛊惑般在我耳边环绕：「你和赵怀川都是我笔下的角色，你是我写的小说里的女主角，一个舞刀弄枪的大女主，而我是这篇小说的作者。」

许云云的话在我脑中不停盘旋，这些超出我认知以外的词语，让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我呆呆地看着她：「既然如此，你为何而来？」

许云云笑了笑：「因为男主赵怀川实在太完美，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写完这篇小说我突然觉得，你这样的女人实在配不上他，你爱的只是脱离庶女身份的权利，我爱的才是赵怀川这个人。」

「属于赵怀川和姜如月的故事到登基封后就已经结束了，你应该把赵怀川还给我。」

4.

许云云进宫后，赵怀川来我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恐怕就像其他嫔妃所说，赵怀川是仗着我大度罢了。

赵怀川上次来看我，是许云云被封为云妃的第二日，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十日。

没想到相爱之人再见，竟是一副愤怒面孔。

「是你让刘嬷嬷去教导云儿？」

我眼神示意宫女把药碗放在我手边，喝下一口后擦了擦嘴，这才抬眼回话：「云妃行事无状，后宫颇有怨言，本宫作为一宫之主，自然有义务教导。」

赵怀川一把夺过药碗，想也不想就砸在地上：「那个贱妇竟敢让云儿端着滚烫的茶水站那两个时辰，也是你指使的？」

我抬手示意，一碗新的汤药送到我手上：「女子进宫前学习宫规礼仪本就如此辛苦。」

赵怀川冷声道：「云儿性子率真，深得朕欢心，以后皇后就不要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