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家属，保大还是保小。」

杨建国说「保大保大，救我媳妇。」

杨建国的母亲瞬间不乐意了「媳妇可以再娶，孩子只有一个。」

杨建国不说话了。

我死了，死在手术室上。

孩子顺利保住了，可是是个女孩。

后来，我重生了，重生到了我16岁那年。

1

当我死后，我已上帝视角观察着一切。

杨建国听了医生说的话一下瘫软在地上。

李丽娟向我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没用的东西，死了也不给我们家留个后，还生了个赔钱货。」

「儿子，我一直相中张村那家丫头，我改天介绍给你，哎哟，那小模样老俊了。」

杨建国笑呵呵地跟他妈走了。

他们把我的女儿放在医院的垃圾桶里，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没有声音。

他们没有领走我的尸体，直到我腐烂发臭了医院才将我草草埋葬。

「走吧。」类似于黑白无常的人来对着我说。

2

我猛的睁眼，冷汗已经把我额前的发给打湿了。

看着桌子上的日历「1996年，11月13日。」

我回到了16岁，而今天也是我和弟弟的生日。

我只是她拐回来的，我从小就知道。

「祝你生日快乐，国强。」听着外面热闹的氛围。

过了一会「孟丝，可以出去吃蛋糕了。」

我看着桌子上的狼藉，哪有一点蛋糕剩下来，不过想让我收拾罢了。

我看了一眼便回房间锁上门。

「孟丝，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现在连点家务都不愿意干了是吗？」她怒气冲冲地说。

生我养我？每次都要让我用弟弟剩下来的东西，狗吃的都比我好。

见我不说话，王月用脚踹开了我的门，我任衣架落在我的身上，一声不吭。

她重重一下打在我的脸上「贱货，生了你是我最后悔的事。」

到了晚上，王月和孟国富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来坐，孟丝，爸妈想和你说点事。」

王月摩挲着我的手「孟丝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供你和弟弟读书，所以……」

「不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怎么这样啊，你做姐姐的，让一下弟弟怎么了。」她用力甩开我的手。

「不能。」我再一遍重复我的答案。

孟国富拿起烟灰缸就砸向我的头，汩汩的血往外涌。

「贱货，我明天就给你办退学，女孩子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孟国富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

我到学校的时候，梦老师叹了口气「丝丝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你爸爸已经给你办退学了。」

我回到家，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孟国富拿起棍子就往我身上打，孟国强还在一边玩游戏卡牌。

我拿起他的卡牌撕碎，孟国强打了我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还回去两巴掌「是啊，就是因为我们家有你这个蛀虫，我得不到公平的对待，连书都读不了了。」

孟国富还没有说话，王月先急了，赶紧抚摸着孟国强的脸「儿子，疼不疼。」

我大喊「我在学校年级排第一，我本来就可以走出城，你这个废物儿子，整天逃学，有什么用？」

孟国富一脚踹在我的腰上，我摔倒在地，他一脚接着一脚「儿子，就是可以传宗接代……」

我记不清他说什么了，巨大的痛感让我昏迷。

醒来的时候我还维持着晕倒在原地的状态，今天好像是表姐出嫁，他们都应该吃席去了。

我顺着记忆的方向找到表姐，明明出嫁，却还是哭丧着脸。

「表姐……」

表姐看见我有点呆住「丝丝，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结婚，我来祝贺祝贺你。」

表姐露出了苦笑，「丝丝啊，一定要好好读书，走出小山村。」

表姐从城外打工回来，却被父母安排了婚事，竟然连结婚对象是谁都没有见过。

我把家里的遭遇告诉了表姐，表姐沉默了良久。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塑料袋，拿出了很多一毛一毛，她放在我手上「丝丝，好好读书。」

「新娘——该拜堂了。」

表姐走了。

3

我捡好几件衣服，依靠上辈子的记忆来到车站，却发现还是不够钱。

我打算在隔壁的纺织厂找点零工。

「孟丝，你怎么在这里？」三婶大声嚷嚷道。

我不理会她。

她还是把我打工的事情告诉了我妈。

我回到家就看见王月笑嘻嘻地说「回来了啊孟丝。你三婶告诉我你在纺织厂打工啊，嘿嘿，那你的工资交给我，我来给你保管。」

「不要。」

听我说完，王月的表情瞬间狠厉起来，抬起巴掌就要往我脸上打，我伸手挡住了。

王月更气了，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往我身上砸。

她抢走我的工资，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这么点钱，真没用。」

我早就知道她会抢了，我先藏起来了一部分。

从此，王月和孟国富每天都要从我身上搜刮钱给孟建国当零花钱。

孟国强带着一个女孩子回来了，眼里都是兴奋「妈，馨馨她是我女朋友。」

我充耳不闻，继续读着我在垃圾堆里捡的学习资料。

王月表情难看，一把把王国强拉到自己身边「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儿子。」

李月馨脸色比锅底还黑。

我忍不住笑了出了。

李月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孟国强拉着王月的手臂「妈～馨馨她怀孕了，还是个男孩哦。」

王月的表情瞬间变了，带着讨好的笑容「馨馨是吧～坐坐坐。」

我冷笑一声，就这么几周肚子里就是个小胚胎能看出来男孩女孩？

李月馨趾气昂然地坐在我旁边，还嫌弃地离我远了一点。

王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拉着李月馨的手「馨馨啊，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国强娶你进门。」

李月馨得意洋洋地说「我要一套房子，我现在怀孕了，被厂辞掉了，我要在你们家住下。」

王月的脸色变了变，又讪讪地答应她。

王月指着我的鼻子说「孟丝，你去再找几份工补贴家用。」

我推开她的手「不要。」

「翅膀硬了是吧？」说着她又要打我。

任她打骂我不还手，但是我的钱还是会被她拿走。

她介绍了好几份工作给我，有织毛衣，有缝纫，有替人做饭。

每次我都会偷偷私藏一点，我的火车票钱终于够了。

「孟丝，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小伙子。」

三婶自顾自地走进我的房间。

「他给了两百块当彩礼呢。好姑娘你就嫁了吧。」

「你这么喜欢他你自己怎么不嫁？」

「你家那个小丫头不是满岁了吗，叫她嫁去。」

三婶气的用手指着我的头「女孩就是用来嫁人的，你这么刁蛮，小心没有人要，我好心为你的将来作打算你就这样气我。」

这位三婶在我上辈子的时候收了杨建国不少钱才好说歹说把我劝嫁到杨建国家。

她也是我悲剧的起源者之一。

我把她推出门，王月又来当说客了「孟丝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帮我吗？」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看着我无动于衷，王月又在骂，我捂上耳朵不愿再听，决定今天晚上就逃走。

今天一如反常的，王月和孟国富都做好了饭菜等我。

一向和我不对付的孟国强也乖乖地等我吃饭。

我吃着吃着，孟国强冷不丁了来了句「吃吧，吃完就好……」

被王月打断了「吃饭。」

我感觉越来越困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在放鞭炮，接着有个男的进来摸索我的身体。

是杨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