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女儿摔下了楼。

家人都在说着意外。

只有我知道不是。

1

接到电话我便匆忙赶回家，直到冲进人群看到那个躺着的小身影我忍不住两眼一黑，好在丈夫及时赶到把我扶起。

我抱着怀里的女儿泣不成声。

我不敢相信明明中午的时候还在和我打电话，和我撒娇要我下班给她带糖果，怎么就不到两个小时我的女儿就成了这样。

周围看热闹的不论人生不认识，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

指责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丈夫挡在我面前劝我把孩子送去火化。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他眼里分明也是痛苦，但为什么嘴上这么轻易的说出把孩子火化的话来。

我听着婆婆告诉邻居孩子是在她出门买菜的时候出事的，小姑子迎合的说我做妈妈不关心孩子，只在乎工作。

我下意识便想否认，不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她这么乖不会自己翻栏杆的，我平时工作也会在空闲和她电话，但这些反驳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无力的在内心反驳，或许在内心深处也是知道自己做妈妈不合格，丈夫把孩子带走以后我被婆婆拉回了家里。

她们嘴上说着指责的话，再不痛不痒是说不过是个女儿，要我和丈夫再努力怀个男孩子……

“你们给我出去，出去！”

我忽然的爆发把她们赶走，却在接下来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忽然我看到头顶的摄像头，我拿起手机翻找起来监控记录，我不相信妮妮会不乖的自己翻跃栏杆，或者说她五岁了很聪明知道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

我不知道内心深处是不是不甘心，但我就是要查一查。

我激动的翻找着监控，一点一点看过去，监控很快看完了，什么线索也没有，难道就是像婆婆说的孩子自己翻的？

但为什么只有孩子跳下去，没有她往上爬的？是不是有人把她放上去的？

我很快放弃这个想法，监控里显示没有外人的。

丈夫回来后诧异的问我为什么不开灯，我抬头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盒子，冲上去抱住，

“妮妮为什么啊为什么妮妮还这么小就要离开我啊？我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心，我总有种感觉这不是意外。老公这真的是意外吗？”

我抱着怀里冷冰冰的盒子却始终没有听到丈夫的回答。

我想要抬头看他的反应，却被他一把抱住，看不到表情却可以听到丈夫的声音，他的身体还在颤抖。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妮妮，我们的女儿还这么小，怪我没本事让你们受苦……”

丈夫声音中的痛苦不比我少，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晚我们饭也没吃，倒在床上回忆着妮妮从出生到长大的日子，像是两个神经病哭哭笑笑。

他不断安慰我不要纠结，不要胡思乱想，要放松情绪，又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强硬的要把妮妮火化。

我怀孕的时候就得了抑郁症，他怕我这次抱着孩子经受不住打击，再次复发。

他不断的安慰着我要把伤心过滤，说我们和妮妮只是没有缘分，又说我们太穷妮妮跟着我们也是受苦，她现在走了也好可以去个富人家里……

我捂着哭肿的双眼，想着妮妮投胎去到更好的人家，过上更好的生活，很想要高兴，但心里却还是疼的不行。

2

但生活再难过还是要生活。

我在家里呆了几天，把妮妮的所有痕迹收了起来，一边收一边哭，这几天下来哭也哭过了也知道把难受藏在心里了。

上班的时候我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职员，但在同事问我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流泪。

我努力忘记悲伤，但却在看到同事显摆女儿的时候再也装不下去。

我还是接受不了女儿离世，虽然还在上班期间，但我这个情绪不行，老板也好心的又给了我半天时间，让我回家休息。

现在这个时候丈夫还在家里，为了不让丈夫担心，我在路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哭了个痛快，走到门口还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就是想做到不留痕迹。

但我的这几个深呼吸时间，却让我听到了足以让我发疯的事情。

一开始我听到屋里传来了小姑子的声音，本来也没在意，但我接着听到了什么，她在和婆婆讨论妮妮的意外险到她手里该怎么花！

“妈，你说说，我就这妮妮一单就够我养老了，哈哈哈哈这么多钱，我这还是头一回呢，到时候拿到钱先给我看中的包拿下，再给你和我爸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