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继父的怀里，无声的哭泣。

而我的妈妈因为打我被继父打进了医院躺着。

我哭着对继父说。

「都是我不好，惹妈妈生气了。」

继父安慰我，说我妈妈是个神经病。

是啊。

我妈妈是个神经病，上一世为了讨好眼前这个男人，亲手把我送给了他。

这一世，我自己来！

1

「陈志雄！你这个贱人！」

我还没醒，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吵得我脑仁疼。

疼，真的疼。

就像脑袋被大石头狠狠砸碎，用胶粘在一起又用搅拌机将脑仁搅碎一样。

我睁开眼，就是我妈妈抱着我不肯撒手，鼻涕眼泪横流的模样。

长长的指甲嵌入我的肩膀，我似乎能听到血肉被指甲撕碎的声音。

见我醒来，妈妈抱着我心疼极了：

「我的好若若，妈没了你可怎么办啊！」

听着熟悉的话语，我有些失神。

眼前是妈妈咬牙狰狞的脸，爸爸鄙夷的眼神，还有躲在爸爸身后一脸挑衅的小三。

我突然意识到，我重生了。

重生回了爸爸被捉奸在床的那一天。

「陈志雄！你带着这个贱人给我滚！滚出我的家！」

妈妈像个疯子一样尖叫，撒泼。

指甲将我掐出了血，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滚出去！」

她像只疯狗一样，操起身边的台灯就往爸爸和小三砸去。

碰！

台灯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你这个疯子！」

爸爸怒骂道。

妈妈却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猛然起身。

她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将茶几掀起。

茶几上的玻璃杯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声音响亮尖锐，吓得躲在爸爸身后的小三尖叫。

「疯子！」

爸爸嫌恶地看了一眼妈妈，最后看向我。

他问我：

「陈若若，你跟谁？」

我跟谁？

问得好。

对我不闻不问，在外有一个怀孕的小三，且重男轻女的爸爸。

对我百般好，宠着我，却有个隐形精神病的妈妈。

我抱住妈妈的手臂，说：

「我选择妈妈！」

妈妈感动极了，抱住我大哭起来。

我爸皱起眉头，嘲讽一声：

「好好好，我真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以后你被你妈妈害死了，可别哭着来求我！」

说完，他拉着小三就走。

临走前，小三还不忘剜我妈妈一眼。

虽然我爸对我不算好，但毕竟没害过我。

而我妈妈。

我看着眼前抱着我的女人，她疯狂，痛苦，撕心裂肺地怒骂着爸爸。

但只有我知道，她其实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极度渴望男人。

上一世她将失去父亲的责任怪罪在我的身上，觉得是我没有让父亲爱她。

为了讨好继父，她亲手将我给继父。

「没关系妈妈。」

我抱着妈妈，轻声对她说。

没关系，这一世不用麻烦您了。

我会自己乖巧地，把自己给他。

2

妈妈带我见到李勇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我穿着最好看的红裙子，不等妈妈开口，就对李勇甜腻腻地叫着。

「李叔叔好。」

李勇的小眼睛在见到我时亮了一瞬。

「这位就是若若吧，长得真漂亮，和你妈妈一样。」

妈妈听了这话皱眉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敌人。

我对她眨着眼，似顽皮，似挑衅。

妈妈和李勇很快领证了。

自从李勇住进家里，我和妈妈之间总是莫名其妙地地开始竞争。

我挽着李勇的胳膊，笑得格外灿烂。

「以后能和李叔叔一起住，若若真的很高兴。」

余光瞥见妈妈看过来的目光，我挽得更紧了。

李勇摸着我的头，一手双在我腰间流转。

妈妈不满叫我。

「若若，过来帮忙。」

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各种李勇喜欢吃的菜。

「亲爱的，来吃鸡翅。」

她依偎在李勇怀里，像极了热恋中的女孩。

她朝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目光。

看吧，你不过是一个继女，只有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爱人。

我夹起一块土豆，起身喂到李勇嘴边。

「李叔叔，吃土豆。」

李勇看着筷子上的土豆，筷子上还沾着晶莹透明。

他深深看我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媳妇和好女儿。」

他一口咬下筷子上的土豆，又吧唧一口亲在妈妈脸上。

我微微笑着，妈妈缩在他的怀里，笑得娇羞。

我看着李勇揽着妈妈的那只手缓缓向妈妈的胸移上，放下了筷子。

真是个好色又没脑子的男人。

我和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洗碗，妈妈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冰冷，欲言又止。

我说：

「妈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很喜欢李叔叔？」

妈妈问我。

我的妈妈，是个极度缺爱的女人。

她和爸爸在一起时，每天都要检查爸爸的手。

但凡看到爸爸和其他女同事多聊一句话都要发疯。

可她偏偏又是个神经病。

她不会打骂爸爸，她只会觉得是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

「陈志雄！我甚至愿意你付出生命！」

我和爸爸赶回家时，妈妈已经割腕了。

被鲜血染红的纸条躺在妈妈身边，像极了从地狱里丢回来的信。

我看到爸爸的眼神里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恐惧。

从那以后，爸爸上班越来越忙，甚至几天几夜不回家。

直到有一天，妈妈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冲到厨房拿起菜刀朝我砍来。

「你这个废物！你为什么不能捆住你爸爸的心！为什么你是个女孩！」

「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你还活着干什么！」

那天如果不是隔壁的邻居奶奶救我，我已经被砍死在了妈妈的刀下。

我抬头看向妈妈，露出少女特有的纯真的微笑。

「喜欢呀，只要是妈妈喜欢的，若若都喜欢。」

妈妈从小就交我，喜欢的一定要抢过来。

不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占有。

「妈妈，如果我把李叔叔抢过来，你会伤心吗？」

妈妈怒瞪着我，突然嗤笑一声。

「你试试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