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带我出席公司应酬,宴会途中我却意外遭到别人侵犯。
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我立刻扑进他怀里,哭着就要报警。
翟明朗一把将我推开,厌烦地抢过我的手机摔了个粉碎。
“不就是让你和王总睡了一觉,瞎喊什么?非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直愣愣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我的反应,他勾了勾嘴角,玩弄地掐起我下巴。
“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大不了补你两个月工资。”
“睡一次能拿这么多钱,你赚大发了。”
1
下颌处传来清晰的痛感,喉咙酸涩得像是被柠檬整颗塞住。
我紧紧攥住手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宴会还没结束,不远处的人群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纷纷看了过来。
翟明朗察觉到,立刻俯身靠近我,看起来就像是在激情热吻的情侣。
几声会意的调侃传来,再也没人注意我们。
可只有我知道,他在说着多么冰冷的话。
“别惹事,不然我先取消婚约,再让你从公司滚蛋,一分钱都不给你。”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泪水不断翻涌,滴落在他的手背。
“在你眼里我就只是生意场上交换利益的酒瓶?”
他嫌恶地退开两步,用力甩了甩手,却在触及我受伤的眼神后把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差不多行了,现在生意不好做,能拿到这笔单子我们都有好处。”
“而且你不是还在实习期吗?只要王总肯签约我马上让你转正,不用等你毕业,直接签合同。”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恢复往日公事公办的样子。
“文茵,你总要为我们的未来考虑是不是?我是你未婚夫,没理由害你的。”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翟明朗看清来人后立刻跟我拉开距离,小跑着迎上去,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膀。
“新月,你怎么来了?天气冷,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等这笔生意谈下来,你喜欢的那件貂皮大衣随便买。”
他眼里的寒冰在视线落到章新月身上时就开始迅速融化,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
抹胸晚礼服被撕扯得严重变形,裙边也有不少地方开裂脱线,裸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上到处是青紫的伤痕。
风从过道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的未婚夫对此视而不见。
他正拉起章新月的双手替她哈气暖手。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家。”
章新月拦住他,转头看向我笑了笑。
“计妹妹还在这,你走了她怎么办?”
翟明朗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钱,顿了顿又换成二十的,这才朝我扔过来。
“文茵,我先送新月回去,你打车回宿舍没问题吧?”
我抓住他的袖子,眼眶通红地看着他。
“翟明朗,我肚子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他甩开我,皱着眉头拍了拍被我碰过的地方。
“订单是给公司的,你别觉得是我欠了你,趁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拿了钱赶紧走人。”
翟明朗替章新月紧了紧外套,目光扫过我时又补充一句。
“今天的事你别想着闹了,听我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不等我回答,他揽住章新月的腰身直接离开。
章新月回过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眉眼弯弯。
我拉好衣服,四周环视。
从刚刚被拉去的休息室到这里,一路上连一个监控设备都没有。
我心里升起一股凉意,掌心渐渐洇出血迹。
2
在外卖软件上随便买了两件衣服,我去卫生间换好后才坐车回学校。
小腹传来阵阵剧痛,晚上发生的一切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
手机铃声响起,是翟明朗奶奶打来的。
“文茵,最近在公司还适应吗?”
我克制住喉咙间的哽咽,含糊答了个“嗯”。
她听到我声音不对,了然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明朗对你不好,你也别怪他。”
“毕竟没有我们,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娃娃,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咱翟家这些年也没亏待过你是不是?”
“你想想,明朗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接过还不能跟她在一起,唉,这孩子受的委屈不比你少。”
“罢了,等结婚就好了,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我卑微顺从地一一应着,直到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我没资格怪翟明朗。
这是从小被灌输的规则铁律。
翟明朗出生后体弱多病,一度差点活不下来。
算命的说要找个命格够硬的女孩和他作伴,这样才能帮他挡煞。
后来翟明朗奶奶跑遍各地福利院万里挑一,最终收养了我,为我们定下娃娃亲。
然而,进了翟家之后,奶奶他们甚至不愿意让我上桌吃饭。
“计文茵,我们家有自己的规矩,出现外人大家都会不舒服,你肯定也不习惯。”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自己待在屋里等待保姆的投喂。
直到有次翟明朗撞见送饭给我的保姆,对着他们发了火。
“这鱼都臭了,能吃吗你们就往这儿送?”
他气势汹汹地拉着我去了餐厅,让我坐在他身边,把桌上的菜给我夹了个遍。
“以后少吃乱七八糟的,你是垃圾桶吗?”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海鲜并不是腥臭的,而是清甜可口的。
慢慢的,我成了他的跟屁虫,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挺身而出帮我撑腰。
我至今记得他十二岁那年为了我单挑校外流氓团的样子。
那天翟明朗断了两根肋骨,右腿小腿骨裂,只是因为我放学后被他们勒索调戏。
他靠着墙勉强维持平衡,对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一堆人放狠话。
“都给老子记住,计文茵是我的女人!”
“以后谁再来烦她,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再看向我,他轻柔地擦去我惊慌失措的泪水,轻轻勾住我的下巴。
“哭什么?妞,给爷笑一个。”
从那之后,我就把他当作自己要用尽余生爱下去的人。
眼泪啪的一声砸在手背上,彻底将我的思绪拉回。
“没有翟家就没有你的现在。”
这句话,跟了我二十多年。
每个人都说我是为了翟明朗才存在,可他根本不需要我。
那晚,我海投上百份简历。
每一份都是国外派遣的岗位。
3
小腹的痛感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
第二天上班时,我满头大汗地趴在工位上,险些疼晕过去。
好不容易完成当天所有工作,我颤抖着手指给翟明朗发去消息。
“翟明朗,我肚子疼,能不能请个假去医院?”
我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收到回复。
直到看见他的助理拎着奶茶走到章新月旁边。
“翟总看见你刚刚发的朋友圈,特地吩咐我去买的。”
四周立即传来羡慕的声音。
我自嘲着抹去眼角的泪水,打定主意撑到下班。
章新月笑着和他们打趣,起身时看我趴在桌子上,索性直接走了过来。
“文茵妹妹,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听说昨天合同签的很顺利,现在请假翟总肯定会答应的。”
周围几个同事听到这话纷纷对我甩来白眼。
“翟带着她去谈的,能谈不下来吗?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这种关系户就是会装,一个被领养的野种,还真以为自己是富家小姐啊?”
“要不是占着和翟总的婚约,翟总才不管她呢,只要长了眼睛谁看不出来,翟总喜欢的明明是章新月。”
章新月笑而不语,搭在我肩膀的手稍稍用力。
我浑身瘫软,直接被她推到地上。
我硬撑着想要爬起来,她七厘米的高跟鞋生生踩在我手背上,痛得我红了眼。
“哎呀,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明明没有用力啊!”
她惊慌失措地退开,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
翟明朗发现这里的骚动,马上从办公室里出来。
看到地上的我后,他顿时冷下脸。
“计文茵,我们是有婚约,但现在是上班时间,连我都得以身作则,你就不要搞特殊了。”
“要是工作完不成,大家都得被你连累加班。”
“你能不能跟章新月学学?人家也是女孩子,怎么就没你这么矫情?”
手背上被踩到的地方流出血迹,他蹲下身沾了点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演得还挺逼真,这次又是用什么东西涂……”
闻到血腥气后,他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他深深打量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才起身返回办公室。
我扶着椅子想要爬起来,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翟明朗的消息弹出。
“给你半天假期,别死在公司,脏了地方。”
4
到医院的时候,护士看我脸色惨白直接帮我挂了急诊。
做完所有检查,医生黑着脸大声质问。
“你男朋友呢?都流产了还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我愣住了。
流产?
医生见我愣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真是乱来!不做措施就算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珍惜!”
我回过神来。
“医生,你说我之前怀过孕?”
她重重叹了口气。
“是啊,你自己没什么感觉吗?经期没有不正常吗?”
我低下头,心底涌现出一丝悲戚,却又很快被庆幸取代。
坐在注射区,我看着滴管里不断落下的药水,突然升起莫名的情绪。
如果翟明朗知道我们的孩子流产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拨通他的电话。
“翟明朗,可以来医院一下吗?”
“你是没有自理能力吗?准了你的假还蹬鼻子上脸是吧?”
不等我说话,那边迅速挂断。
再打过去时,听筒里重复起“不在服务区”的提醒。
我不甘心地打开微信,发出去的消息却被一个个红色感叹号拦下来。
心底最后那丝期待也彻底消散,握着手机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
他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我笑了,眼角的泪滴却悄然滑落。
5
注射室和等待区离得很近。
抬头时,我无意间发现翟明朗的身影。
他坐在章新月身边,轻柔地抱着她。
我望着他们相互依偎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升起任何情绪。
“明朗,你把计文茵送到王总的床上,现在还丢下她来陪我体检,心里就没点舍不得?”
计文茵看向他,问得毫不遮掩。
翟明朗烦躁地直起身子,拉开两人距离。
“让她睡一晚,公司的订单成功拿下,我爸给我的考验顺利完成,有什么不好?”
清晰的对话声落入耳中,我麻木地盯着地板,一动不动。
章新月撒娇似的抱住翟明朗。
“以后你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翟明朗仰头靠在长椅上,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夹杂着几分恨意。
“计文茵怎么能跟你比?”
章新月满意地笑了笑,视线若有似无地往我这瞟来,音量也加大不少。
“明朗,你说计文茵肚子里那个孩子还在不在?王总会不会动作太轻没让他流掉?”
我的心骤然揪起。
翟明朗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他把领带扯松了些,语气里带着残忍的坚定。
“不可能,王总在床上是出了名的畜生,要不然他手底下的订单怎么会这么难谈?”
“早年有公关的送上门,他还差点闹出过人命。”
我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在僵硬颈椎的拉扯下一点点转向他。
每动一下,额角的神经就会跳动着嘶吼一次。
他说我们的孩子是野种……
他那晚设计我,是为了打掉我们的孩子……
两个月前,翟明朗因为订单被抢大发雷霆,在酒吧里喝得烂醉。
我送他回家,把车停在别墅门口。
转头那一刻,我发现他眼睛亮亮的,正在皎洁月光下静静看着我。
“计文茵,如果你只是小时候那个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该有多好?”
他解开安全带,温柔抚上我的肩头,似乎重新变成那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我的人。
擂鼓般的心跳战胜我的理智。
被触发的记忆让我放弃抵抗。
那晚,我们在车里,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我扶他回房间,照顾了他一整晚,赶在第二天上课前离开。
我以为他会回到曾经的样子,可他不但忘了那晚,还亲手斩断我们的连接。
甚至是以这种极尽羞辱的方式。
我用力扯掉手背的注射器,殷红的血像是开了闸,淅淅沥沥洒满我走过的每一步。
“啪!”
响亮的巴掌打蒙翟明朗。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清是我那一刻,满脸都写着莫名的慌乱。
章新月扑进他怀里,挡在他前面。
“文茵妹妹,我和翟明朗只是普通朋友,今天他是陪我来体检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翟明朗清醒过来,又恢复对我的厌弃。
“批了假给你就滚回去乖乖待着,再烦我我就取消婚约,让你滚出翟家,什么都得不到!”
“希望翟总能说话算话。”
我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大步离开。
身后响起翟明朗惊怒的吼声。
“计文茵!你有种再重复一遍!”
我停下脚步。
转身,抬头,直视他。
“我说,希望翟总能说话算话,取消婚约,让我滚出翟家,什么都得不到。”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紧紧捏住。
翟明朗死死盯着我。
“怎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想跑了?”
我笑起来,像十二岁那年看到他为我对抗流氓时那样,目光灼灼,充满坚定。
“翟明朗,你连我们的孩子都容不下,还绑着我干什么呢?”
翟明朗所有表情凝固在脸上,眼底的厌恶也被震惊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