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不离别

2023-11-17 20:20:083731

1

被家暴,威胁,烧扰这些都是我前半生的常态。

但为了保护妹妹我咬牙坚持。

可恶魔竟然将魔爪伸向了我妹妹。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我会让恶魔付出代价

1、

12月末,a市下了第一场雪。

我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养母在我身上。

【别躺这装死,等会你继父就回来了,滚去做饭。】

见我没反应,她拿起床边的鞭子狠狠抽在我身上。

我吃痛闷哼一声,费力撑起身子,拿起床头的药就准备扔在垃圾桶里。

养母的脚横在我的必经之路上,玩味的拿着皮带。

【啧啧,亏你还是个男人。】

我攥紧衣袖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胃里一阵翻涌。

她猛地站起来,一米八的身高两百斤的体重显得十分有压迫感。

【看什么看,要不是老娘给你这个孤儿一口饭吃,你还在孤儿院抢猪食呢!】

看着她满口黄牙,回想起刚刚的画面我一个没忍住呕出了胃里的酸水。

她叉着腰狠狠啐了我一口后,一脸餍足的在卧室吸起了水烟。

烟味呛人,我捂着鼻子捡起自己的衣服。

似是我的这一举动激怒了她,在我弯腰的瞬间,她大力甩了一巴掌过来。

我重重的撞上了桌角,神志不清的往额头一摸,全是血。

【小兔崽子敢嫌弃我,你找打】

她抓着我的头就往墙上撞。

我费力挣扎着,多年的压榨早就让我从小严重营养不良的身体雪上加霜。

【妈,妈我错了】

我抓着她的手腕,不断推搡着。

我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废物,滚出去。】

我抱着衣服连滚带爬的跪着出去。

站在客厅的镜子前,我拿着外伤药涂抹着后背一道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玄关处传来动静,我心一沉。

还未将衣服套好,满身酒味的继父就站在我面前了。

他手里提着酒瓶,面色通红的摁着我脖子。

【菜呢?饭呢?老子在外面辛苦一天回家还没热乎饭吃,小逼崽子想造反是吧?】

继父大声嚷嚷着,声音里满是愠怒。

我下意识的想跑,他却像暴怒的熊一样抓起酒瓶朝我头上扔来。

我挣扎着向门外爬去,脚踝处却被继父抓住拖了回去。

眼前出现重重黑影,我的恐惧逐渐被继父擦拭晾衣杆的动作无限放大。

【老子供你吃喝,你非但不感恩还跑去举报老子家暴,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继父坐在我身上死死掐着我脖子,眸子里的疯狂几乎快要溢出来。

【你以为躲在学校就相安无事,老子照样有办法弄你】

我只有张着嘴巴困难地呼着气,脚不停的蹬着。

【老子叫你报警抓我,今天就替你爸妈教你什么叫孝道】

他愈加怒不可遏,拿起晾衣杆重重抽打在我腿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晾衣杆被折断。

忽地,继父对我奸邪的笑着,他的手伸向我的腰带利落的扯下我裤子。

他举着手机,对着我一顿拍摄。

我疯狂大吼着不要,回应我的是一拳又一拳。

【看见没?贱人就是要这样教育】

我脑子嗡嗡的,耳边是继父层出不穷的脏话。

【够了,你要是打坏了,张爷他们还怎么玩儿?我们还怎么捞钱?】

继父睥睨了一眼还在卷发的养母。

【你懂什么?不打不老实,不过你还别说,我还不知道跟男人是什么滋味】

他搓了搓手,正想对我用强时。

我不可控制的失去了控制,地板被尿渍浸湿。

【妈的】

他嫌弃的啐了我一口,眼里的兴奋退了大半。

就在继父拿着刚升温的卷发棒对准我脸时,敲门声响起了。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2

我终于有了片刻喘息机会,继父眼神示意养母把我扶起来。

他才理了理衣襟走向门口。

我抬头一撇,是一个长发女孩,长得软糯可爱。

【叔叔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听见你们家有些打斗的声音…】

她垫着脚尖,好奇的朝门内看来。

继父的虚荣心又爆发了,他走到我身边大力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小美女,叔叔这是在教育自家孩子,你要来受教下嘛?】

我咽了口唾沫,无声的和站在门口的她对视着。

女孩看着满身伤痕的我,拧着眉“嗯”了一声后识趣的返回家中。

求救的话梗在喉咙,我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泥潭里。

继父抓着我头发,强迫我抬头看他,三角眼里透着杀意。

【要是在去报警抓我,下次你就等着死吧】

继父搂着养母出门后,我躺在沙发上很久没有缓过来。

这场噩梦从我被领养以来持续至今。

从15岁开始我就被养母欺辱,她会在我的各种吃食里下药确保我不能反抗。

而我的继父是患有狂躁症的精神病人,每次一喝酒我就免不了一顿毒打。

为了让我听话,他们像驯流浪狗一样给我吃馊掉的剩菜剩饭。

第一次报警时,我尝试说出我被欺辱的事实,换来的却是警察的奚落。

我光脚站在阳台上,张开双手感受着寒风刮过我的脸颊。

【你在干嘛?】

我循着声音扭头看去是刚才那个女生。

她手里拿着锅铲,饭菜的香味勾着我肚子里的馋虫。

看着愣神的我,她再次出声

【要不你先从阳台下来,顺便来我家吃个乔迁饭?】

她关切的眼神让我在这寒冬腊月感受到了暖意。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饼干揣在兜里。

在门外犹豫良久,还是厚着脸皮扣响她的房门。

【你来啦】

她猝不及防的开门,热情的笑脸让我很不适应。

我拘谨的掏出兜里的饼干递给她。

她打趣道

【都是邻居,何必这么见外,进来吧】

站在玄关,看着蛋糕上的几个大字“江渺长生不老”

我的心脏猛然被攥紧,故作无意道

【你叫江渺?】

她笑着点头,眼里没有我预想的轻蔑和怜悯。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让帅哥陪我庆个生?】

3

【今天也是你生日?】

江渺惊讶于这个巧合,却十分自来熟的给我夹菜。

我不知道怎么制造话题,只是木讷的点头。

【你长得很像我孤儿院里的一个朋友,只不过如今怕是早就忘了我】

我抬头看她,

【为什么这么说?】

她喝了一口饮料,对着我自嘲的笑笑

【我那个朋友自从被领养后就没了联系,如今怕是美人在怀的富家公子哥了】

我佩服她的坦诚,相比于她,我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或许你那个朋友没有忘记你,只是迷路找不到你了】

她咬着筷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或许是吧,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她频频点亮手机屏幕,似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江渺先我一步站起来,奔向门口

【宋林,你怎么来了】

我身子一僵,原来她有男朋友了。

【我身上有凉气,别冻着你】

来人是标准的山东男生,大高个长得十分壮实,脸却棱角分明。

屋子重归于温馨的氛围,我更加拘谨的缩在椅子上。

【你好,我是渺渺的...,总之以后麻烦你多多照拂一下她】

看着他俩暧昧的眼神,我机械的点点头。

【哥们你咋这么这么瘦啊?大冬天的还穿短袖,这是受伤了吗?】

原以为我早就没有了自尊,此时此刻我却无比希望自己有件像样的衣服。

我垂着头,假装没有看见江渺在桌下掐他大腿。

江渺笑着打圆场,拉着宋林就进了厨房。

过了不久,江渺端着一碗鸡汤葱花面摆在我面前

【过生日不仅要吃蛋糕,还要吃长寿面】

暖黄色的灯光下,我看见了她脖子后面的胎记。

我眼眶通红的看着她,想说的话终是咽了下去。

【谢谢,这是我这几年过得最开心的生日】

刚夹起面条,就被继父骂骂咧咧的声音打断。

【我…我先走了】

我条件反射的发抖,竭力克服自己的恐惧。

门刚打开,一个酒瓶就碎在我脚边。

对上继父猩红的眼眸,我瑟缩着身子僵在原地。

【爸,你怎么回来了?】

我磕磕巴巴的说着,不动声色的挡在江渺和宋林面前。

【妈的,叫你看家还跑到别人家去?】

继父上前撇开我,大摇大摆的走进江渺的房子参观着。

他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吃着我那一口未动的长寿面,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江渺似不怕我那凶神恶煞的继父一般,她看了我一眼。

【叔叔,你别在打他了,这是违法的】

继父眼睛一转。

【小姑娘你别胡说八道】

继父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我赶紧上前转移继父的注意力。

【江渺,谢谢你招待我们,我们先回家了】

说着我去扶醉醺醺的继父。

【滚开,一天天就会在外面败坏我名声】

继父一拳打在我脸上,抬脚将我踢倒。

我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头,维护我那可怜得自尊。

意识逐渐模糊,嘴里一股血腥味。

我仿佛听见了江渺撕心裂肺的唤我

【江离!!】

是幻觉吧,她怎么会认出我呢?

4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继父和养母就像消失了一般。

我深知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傍晚,继父拎着鸡汤踏入了病房。

他嘿嘿的笑着。

【这是那小姑娘煲的汤,她有事走不开,拜托我送来】

我闭眼假装睡着,确认他离开后我才撑起身子将保温桶拿了过来。

拧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我拿起勺子细细品尝着鸡汤的鲜美。

没过一会儿,心慌窒息的感觉让我再也站不住。

【快快快,快进来】

我费力仰头一看,是继父和他的酒友们。

继父用脚踢了踢我的脸后,蹲下抓着我的头发道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喜欢江渺】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还在这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们将我团团围住,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兴奋。

【老蒋,别把脸抓花了,你看这小子长得真是我见犹怜】

说话的是张爷,年纪已过古稀。

曾经我也以为他是个好人,但他却是最先猥亵我的那个人。

被捆住的我无力挣扎,而嘴巴早被他们用臭袜子堵住。

我只有眼睁睁看着查房护士被门外的人劝离。

【一人八百,早交钱早感受。】

继父抽着烟笑得合不拢嘴。

张爷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小蒋离,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有多久了吗?】

我绝望闭眼,身体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但每晕一次,我就会被冰水泼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一次被继父用冰水泼醒。

【好儿子干得不错,这个月的酒钱有了,但你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小心这视频让你身败名裂】

他将视频点开得意的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嘶哑着喉咙,心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恨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像是听见笑话一样

【你敢吗?你说这视频江渺看见了会怎么样?】

说完他就大笑着扬长而去。

我瘫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我不禁苦笑。

这样脏的我还怎么配得上江渺。

我撑着上身爬去浴室,打开花洒,任由冷水冲刷着身上的痕迹。

用小刀割开我的手腕,看着殷红的血液不断流出来。

我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