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习俗。

在村子里，一旦另一半死了就要拉着对方陪葬。

那日我爸意外摔死后，我亲眼看见我妈被他们拉进棺材里钉上，活活闷死了。

可轮到村长媳妇死后，村长陪葬时，他又会找各种理由来逃避。

那怎么能行呢？

妈妈一个人在下多孤单呀，得多几个人下去陪她。

1

我妈是村子里十里开外有名的美女，追她的人多之又多。

也不知道我爸怎么娶到我妈的。

村子里很多男人对我妈一往情深。

但我妈注定活不长的，我们村子有个习俗叫做活人祭。

夫妻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要陪葬。

这天我爸又像往常一样上山打猎给家里补补。

可眼瞅着天都黑了，也没见我爸像以前一样带着猎物回来。

我妈不放心的出去寻找，并叮嘱我自己在家要小心锁好门关好窗，她去去就回来。

可我左等右等，天都已经蒙蒙亮了，也没有见我妈回来。

反而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花啊，小花”

院子里传来的叫嚷声将我吵醒，原来是爷爷来了。

我扑棱扑棱脸跑过去给爷爷开门，却见他拽着我就要走。

小小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好任由着爷爷将我领走。

走了大概得有几分钟的路，我来到了村长家。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我妈的哭声。

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还以为是妈妈受到了什么欺负。

整个人挣脱了爷爷拽着我的手就向着院子里跑过去。

却看见我爸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血流了一地。

2

“我说谷子他媳妇，你家这口子死了，按照村长里的习俗，你也收拾收拾陪着一起上路吧。”

村长一口一口的吸着烟靠在那里，眼睛色迷迷的往我妈身上打量。

“村长求您开开恩，我家小花才三岁半，正是需要娘的年纪，等我给她养到五岁就去给谷哥，你看行不？”

村长掐断了烟，看着我妈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谷子他家的你可别怪我，这是村子的规矩，坏不得！”

他们压着妈妈就要塞进一旁的棺材里。

小小的我站在爷爷旁边，只觉得如果妈妈被塞进去了，我就没有妈妈了。

之后像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冲了过去。

发疯一样让他们放开我妈。

我妈泪眼婆娑的看着我，让爷爷将我拽走。

在我的闹腾中，我妈被他们塞进了棺材里。

还在前面钉了好多钉子。

我妈被他们封死在棺材里了……

而我爸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一番，就被村长说留着时间太多晦气。

就被他们一起放到了另外一个棺材里。

从开始到结尾我没有看到我爸一眼。

只看到了破败的尸体，以及满地的鲜红。

我回过神开始拼命的想要挣脱爷爷的束缚。

我听到了妈妈拍打棺材的声音，听到她在求救。

我不能失去她！

那棺材里传来凄厉的喊声，简直是一声高过一声。

还不足四岁的我，在这天失去了双亲。

3

自从那天之后，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明明还是活泼甚至更加淘气的年纪，我开始不在说一句话。

整个人都阴气森森的，村子里有孩子的人都叮嘱自己的小孩不许跟我玩。

我并不在意，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谁快死了，谁可以下去陪陪我妈。

这天我放学路过村长家，看见村长媳妇一直在咳嗽，甚至走一步路都要停下来缓好一阵。

我在期待着村长媳妇的死亡。

毕竟当初，

我爸死后让我妈下去陪葬，就数村长叫的最欢。

果不其然，这天夜里，村长媳妇死了的消息传到了我家。

“二爷，二爷”

门口不断的拍门声将睡熟的我吵醒了。

爷爷起身过去开门，村长旁边那家的五叔。

他一身寒气的进入我家，在一旁坐了下来。

爷爷指使着我倒水给他喝。

“二爷，村长家的那口子……死了”

他喝了一口水缓了缓说道。

我爷一听挑了挑眉毛，看向坐在一旁的我。

我却低头扣着手指头，心里盘算着村长会不会找理由不陪葬。

“我这次来，是请您过去的。”

五叔对着爷爷说，爷爷点点头起身穿好衣服，带着我向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院子里来了很多人，都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村长。

我知道，他们这是在逼村长下去陪葬。

村长媳妇被人换上了寿衣，规规矩矩的放在院子的正中间。

我看了一眼，童言无忌的说道。

4

“村长叔叔是不是也要下去了？”

听到这话的村长瞪了我一眼，可这一眼我却被爷爷拉倒了身后。

“这是干什么，小花说的也没有错，你打算什么时候陪你婆娘？”

村长笑嘻嘻的打着马虎眼说村子里没有他不行，他是一村之长可不能下去，哪怕是村子里亘古不变的习俗。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觉得他真是虚伪。

毕竟我妈可是被他们硬生生逼下去了。

村长陪葬这件事闹得不欢而散，最终村长也没有下去。

他是没有下去，可村子里的怪事开始发生了。

刚开始不管是村子里谁家死只鸡，或者死只鸭。

后来开始死了家里耕地的牛。

大家都说是村长破坏了村子里的规矩，上天给我们的惩罚。

村长对这一事的处理方法是谁说就断了谁家的粮食。

毕竟粮食分发掌握在村长手里，大家只能忍着。

我看着这一幕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没关系的，报应总会来的。

5

这天夜里，村长兴致高，跟自己手下的两个狗腿子喝了点酒。

这酒越喝越有滋味，甚至仔细品品还有点铁锈味。

村长喝的迷糊，看了一眼酒杯。

笑嘻嘻的跟自己手下的两个人说:

“这酒还是红色的呢，怪稀奇的。”

可这两个人却瑟瑟发抖的不住的向后退，还用手指着村长身后。

他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慢慢的回过头去。

却看见一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撞进他的眼里。

“啊！”

这一幕让他酒醒了不少，趴在地上不断的求饶。

这东西飘过去缠着他，冰凉的指尖不像人的温度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下一秒尖锐的笑声在他耳边想起。

“怎么了老公，难道不记得我了么？”

她强硬的将村长的头掰过来，那双漆黑一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惨白的脸上两团明显的红色，活像那纸人的童男童女。

这不是别人，正是村长那天下午死去的老婆。

“你听我说燕子，你听我说，我得把手上工作忙完再下去陪你，我不是不想陪你……”

燕子笑嘻嘻的在他耳边吹气。

这时在一旁的两个人眼见没注意到他们就要偷偷的爬出去。

可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筷子，声响引得燕子向他们看过来。

一下子将他们吸过来，用手轻柔的抚摸着他们二人的脸。

随后紧紧握紧手，鲜血爆破开，血液溅满了整间屋子还有碎肉。

有些甚至落到了村长的脸上。

村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燕子。

“燕子你听我说燕子，你放过我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