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发来的信息

2024-01-12 11:49:173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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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丈夫回农村老家探亲意外离世,

死时赤身裸体疑似出轨。

我回村奔丧,婆婆态度异常冷淡,

小姑子让我吐出巨额存款。

下葬那日,我接到来自丈夫的短信

「离开村子!快!」

01

村里的窗户缝隙大,半夜凉风嗖的脸疼。

我本能的想靠近丈夫张宇取暖,却摸到一只陌生女人的手!

一个机灵睁开眼,丈夫身侧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农村妇人,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脸上,血红的眼睛如同鬼魅盯着我。

下一秒,女人抡起斧头劈向我的头。

「啊!」我被吓的惊声尖叫,本能的护住头。

一阵剧痛。

「鬼叫什么!」

睁开眼睛,睡在一个炕上的婆婆李桂兰满脸厌弃的盯着我,脸上火辣的痛感提醒我刚刚只是一场梦。

我打开手机想要看看几点,却发现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发件人让我周身汗毛直立,头像上那双眼睛仿佛在看着我,竟然是我已经去世的丈夫!

我一把扔掉手机,屏幕映衬的微的蓝光映照着婆婆那张阴鸷的脸。

「怎么了?」婆婆的手伸向手机。

窗外突然一挂震耳的鞭炮声,吊唁的宾客来了。

婆婆已经披上衣服催促我「还不快起!」

我连连点点,婆婆先一步出门。

房间只剩我一人,冰冷的手颤抖着点开信息。

只有五个字。

「离开村子!快!」

婆婆在外连声催促,我没有思考的时间。

天光未明,冷风刺骨。

婆婆不顾我要带丈夫回城安葬的要求,在村边废田的边角找了个空位,草草安葬。

埋葬的坑挖的很浅,我低头摸摸翻出来的土,透心的凉。

「逝者往生,一路好走!」

锤子砸着棺木上的钉子,一锤一锤砸出我的眼泪。

没人理我,村民们忙着三五成群的聊着闲话,几个填土的男人将嘴里的烟蒂随手扔进墓穴里再惯性的吐上一口痰。

婆婆脸上没有丝毫悲桑的神色,只是木然的看着黄土掩埋。

张宇和婆婆的关系不睦,我和张宇恋爱的时候就知道。

是我追的张宇,可面对我的示好,张宇却一直退避三舍,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他原生家庭的原因。

「我家就是沼泽地,进去就爬不出,烂在泥地是我的命,没必要扯进无辜的人。」张宇原话是这么说的。

可我从小就是个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傻子,我喜欢的人既然他深陷泥潭,那我就把这泥潭挖干。

我和张宇的婚礼他没有通知亲属参加。

婚后我们很幸福,直到一周前,张宇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结婚怎么也要请乡里亲戚吃顿饭,推脱不下张宇只能妥协返乡,当时我想跟他一起回来,他却执意不肯。

「在家等我回来。」张宇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没想到一别再见阴阳相隔。

「死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没穿!好像是刚办完那事儿呢!」

「城里媳妇这么漂亮,白瞎了。」

「你懂个球,那城里娃娃娇嫩禁不住折腾,哪有马寡妇…」

闲话顺着风往耳朵里钻。

不只现在,停灵的这几天类似言语不断。

他们说张宇是和马寡妇翻云覆雨的时候死在了石榴裙下。

又说马寡妇是狐狸成精专门吸男人阳气的。

这话说完立刻有人调笑「咋?马寡妇那张小嘴吸你的了?」

男人群里发出粗鄙的调笑。

我看向人群外围的马寡妇四十岁上下,竟和梦里女人有几分相似,四目相对马寡妇立刻转身离开。

我爷爷是警察,奶奶是中医都是老党员,从小熏陶我不信鬼神之说。

刚刚下葬的时候我偷偷拨通了张宇的电话,电话通了一秒随即被挂断。

有人想要我离开,但目的是什么?

是真的有危险?还是这个村子有什么秘密怕我发现?

02

张宇下葬的第二天,小姑子张美兰回来了。

与张宇处境不同,张美兰深受婆婆喜爱,她嫁了个搞工程的土老板,搬去镇上住豪宅,刚刚又怀了孕,她没有参加张宇的葬礼,因为婆婆说有孕的女人不能参加葬礼,免得招晦气。

豪车停在路边,引得村民艳羡。村里人都说张美兰比只会读书的张宇有出息。

刚刚怀孕两个月的肚子,却要刻意凸显般的挺着腰。

张美兰上下不客气的打量我一番,第一句话就是「张宇死了,钱你可别想着独吞。」

婆婆把她拽到里屋,又吩咐我「你去给美兰做点饭。」

似乎有意将我支开。

里屋隐隐约约听到张美兰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然她一个城里姑娘会嫁给张宇?!」

我靠近门想继续听。

堂屋的门却被推开,做贼心虚吓得我一激灵转身正对上马寡妇那双审视的眼。

婆婆听到屋外声响立刻拉门出来,我夹在俩人中间。

「美兰娘,听说姑娘回来了,我来送点儿酱菜。」两次见面马寡妇对我都是木着一张脸,此刻却堆砌讨好的笑。

一个寡妇,靠着卖酱菜维持生存,在村里处处低人一等,面对闲言碎语,也只能假装听不见。

何况张美兰的丈夫王虎,手里有工程,底下养着些社会闲散人员,虽然口碑不好,但村里人没见过外面的天,还是要巴结巴结的。

马寡妇的酱菜不是贵重东西,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吃,又鲜又脆别有滋味。

「放那吧。」婆婆敷衍一句。

婆婆说张宇那晚确实和马寡妇在一起,但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又有几个没有跟马寡妇睡过呢。

一个寡妇光靠卖酱菜早饿死了。

张美兰叫我和马寡妇回家多拿些酱菜,说是王虎爱吃她要带些回去。

我与马寡妇一前一后,一路无言。

马寡妇结婚多年没生出一男半女,被丈夫一家嫌弃,平日非打即骂。

后来她丈夫常年酗酒,突发脑梗一命归西。只留下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婆婆成日骂她是灾星,不仅不下蛋,还克死自己男人,天天嚷嚷着要把她浸猪笼沉塘,后来岁数大了嗓子哑了才作罢。

尽管如此马寡妇还是养着她。

走至马寡妇家门前,四顾无人。

我低声说「我不信张宇和你的那些传言」

马寡妇回头挑眉看我「那些女人嘴里也都这么说。」

不得不承认马寡妇得确是个美人坯子,眉目间不经意的都是撩拨的风韵。

「张宇的手机在你那吧。」我又说

马寡妇僵在原地。

「现在的手机都有定位系统。」

这个显而易见的常识。显然长居村里的马寡妇并不知道,她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和院子里整洁的样子不同,一进里屋一股直冲面门的臭气。

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脸瘪的像个茄子,恶臭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看一眼险些没有吐出来。

老太太裸露在外的肌肤多处溃烂,腐烂的皮肉里隐约可见白色的蛆虫钻进钻出的蠕动。

从马寡妇进门,老太太就情绪激动,张长大的嘴巴里只有一条短短的舌根,切口整齐像是被剪断一般。

马寡妇面无表情端起一旁已经长毛的饭菜,一勺又一勺粗暴的捅进老太太的嘴里,老太太呛的咳嗽,残渣四溅,喷了吐马寡妇一身。

马寡妇立刻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子,将馊掉的饭菜扣在老人头上。

「你认识张宇的母亲吗?」我忍住生理不适问她

「当然认识,不是刚刚才见过吗?」马寡妇扫我一眼。

「我问的是张宇的亲生母亲。」

瘫在炕上的老太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马寡妇看着脸色痛苦的老人,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说她啊?」

03

这次回来见到张美兰和婆婆,印证了长久的一个猜测。

方脸小眼宽鼻大嘴,和她们比起来白净俊朗的张宇怎么看都像是基因突变。

张宇以前和我念叨过一次,他怀疑自己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影响了部分记忆。

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印象里的母亲漂亮温柔,他甚至还记得母亲教过自己说英文。

但六岁那年他发了一次高烧,烧的死去活来。

病好之后母亲就变成了现在的婆婆,每日对他非打即骂,时间久了就连张宇自己也怀疑自己脑子里的那个母亲究竟是不是小时候因为过于恐惧母亲,面对绝望生活幻想出来的形象。

张宇也曾试图旁敲侧击的问过村里的老人,但是都没有答案,没想到今天竟被我从马寡妇里嘴里炸出来了。

不过也是,一个腼腆学生又怎么好意思独自去找一个口碑复杂的寡妇呢?

我猜测张宇的亲娘是被拐卖来的学生,在这个贫苦落后的山村被迫生下孩子,又因什么原因或死或逃。

马寡妇听完我的推测冷笑几声「余梦要听到你把她猜的这么蠢,一定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

原来她叫余梦。

余梦不是什么学生,甚至没有正经上过学。

余梦是个美艳的骗子。

她帮富太太勾引她们的老公,拿到出轨证据离婚,从丰厚的离婚财产中捞上一笔,业务熟练从不失手。

她只干过一次亏本的买卖,而也是这次买卖让余梦送了命。

一直聒噪的哑巴老太,此刻却安静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马寡妇给我倒了一杯水,又将暖瓶滚烫的热水对着老太太浇下去,老太太的嚎叫像是濒死的野兽,疯狂又惨烈。

生虫的腐肉溃烂的像是一滩恶心的呕吐物。

「是不是觉得她很可怜?」马寡妇看着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老太太,表情却十分畅快「你知道吗?她以前是个拍花子。」

瘫老太年轻的时候,卖孩子,也卖女人。

没想到那次打了眼,不过也难怪,那天余梦刚办完一个活,一身学生打扮。

老太太骗她说有好营生叫她跟自己走。

老太太是狐狸,余梦是猎手。

当时余梦有条路子,黑煤窑招人,她正愁找不到替死鬼赚介绍费,老太太以为余梦是进狼窝的羊,殊不知她带进村子满眼天真的女孩儿会给村子带来什么灾难。

和其她被拐来的女孩儿不一样,余梦不吵不闹,吃饱睡着,甚至和老太太说有竞争才有利益,她借着要拍卖自己的由头,把全村的光棍汉都召集在一起。

面对着那些垂延欲滴饥渴的嘴脸,余梦开始展示她的另一项天赋,在那个年代没有pua这个词,但余梦拿捏人心的洗脑术如火纯青。

商场沉浮的大老板尚且禁不住余梦的糖衣炮弹,更何况这帮一辈子扎在土地里的泥腿子。

余梦在村子里呆了一个月,很快就凑够了一车人送到黑煤窑。

一个人头五万,买命钱。

瘫老太的三个儿子都在车上,本来老太太最小的儿子也要跟着去的,可当时他岁数实在太小老太太舍不得,硬是给扣下了。

跟着余梦走的男人没有一个再回来的。

故事到这儿,我已经说不好分这个故事里究竟谁才是坏人了。

「那张宇又是怎么回事儿?按照你的说法余梦根本不可能生下张宇。」

马寡妇看着我不再说话,我没等到答案,反而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门外进来的是婆婆和张美兰。

我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裂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