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葡萄树上，长满了漂亮的女人。

男人们每个人怀里搂着一个，笑得合不拢嘴。

三叔惊恐指着我们。

「造孽！造孽啊！这是回来索命的冤魂，她们这是要灭村！」

后来，村里的葡萄女都死了。

男人却怀了孕。

1.

我们村的葡萄树上忽然长出了很多女人。

第一个发现的四旺，摘下一个女人笑得合不拢嘴。

村里面的人都赶了过来。

我看到那些女人赤裸的身体，白花花的悬挂在葡萄树上，场面格外诡异。

我们村世代种植葡萄，这颗葡萄树是我们村的神树。

每逢节假日，都要祭拜。

但现在…

村里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女人们挂在树上嬉笑，她们个个都长得非常水灵，就像电视上的明星。

女人们轻笑，神情妩媚，向树下的我们招手。

我爸和其他男人一样，直愣愣站在那里，眼睛恨不得黏在女人身上。

可是这显然有点不符合逻辑。

树上怎么会长女人，况且那些女人未着寸缕，笑容妩媚放荡。

我推了推我爸，我爸不理我。

村里面的女人打趣我，「你爸就是看上女人咯！」

四旺叔搂着女人，舔着她的嘴巴。

「兄弟们，货真价实的女人啊！」说完，他掐了一把女人的屁股，引得她娇喘连连。

这一听，男人哪里还忍得下去，一窝蜂涌了上去摘女人。

我和其他几个婶子被挤到了外围。

可我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水。

我们村是出了名的光棍村。

村里面除了几个婶子和同龄的几个女娃娃外，其他都是公的。

就连鸡鸭猪，也没有一只母的。

早些年村里面靠种葡萄为主。

我们村女人地位低，所有死了的女婴和女人，被丢在葡萄树下当化肥。

后来村民们发现，往葡萄神树这里丢的女人越多，村子里的葡萄长得越好。

渐渐的，我们村葡萄就卖出了名气。

但久而久之我们村民没有女娃娃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就没有人敢嫁到我们村子里面来。

男人们想摘下葡萄女，但村长及时赶到，呵斥住了这些男人。

「你们在发什么浑！谁都不准动！这些女人有问题！」他拦在前面。

村子里就数村长讲话最有用，大家都知道他的手段，于是都心有不甘后退了几步。

四旺叔不甘心的把怀里的女人让了出来。

她娇笑看着我们，爬上了葡萄架。

男人们连连叹气。

村长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太诡异了，你们谁也不准动，我现在就去请大仙，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拿绳子把葡萄树围了起来，女人们仍在娇笑。

村长的话在我们村子里面很管用。

大家很不情愿的回了家。

村长下了山。

我远远回过头看向葡萄树，却发现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摸了上去。

2.

碰巧，当天晚上就下了雨。

雨势太大，村长被拦在山下回不来。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我心里越发不安。

自从回家，我爸脾气就大了起来。

他狠狠打了我一顿。

「谁让你刚才没有点眼力见，要是你偷摘了个女人回来，我至于连摸都没摸到吗？」

我捂着脸不敢反抗。

「我告诉你！管好你的嘴！看到什么都别说！」

我半知半解点了点头。

半夜我就看到我爸溜了出去。

这么晚，他能去哪里？

我本来想跟着他。

但想到他的叮嘱，我不敢动。

我坐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深夜，我看到我爸背着一个女人回来，他进了房间，发出不可言喻的声音。

我心中大惊。

但我不敢有任何动作，不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挨家挨户通知，让我们集合到葡萄树下。

我爸隔着门吼了一句。

「别吵我，一家去一个，你去就行了。」说完，他又搂着那女人发出巨大的动静。

我羞红了脸，一路跑到了村口。

村长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和我们介绍，男人叫三叔，小有名气。

村长领着我们一起去了后山的葡萄树。

可等我们赶到葡萄树下，发现葡萄树上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女人。

其他的女人早就不知所踪。

村长怒骂让摘了女人的人，把女人交出来。

可村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肯承认。

三叔冷冷说了一句。

「死到临头，还嘴硬，葡萄女的怨恨极重，她是想让你们死。」

我注意到男人们脸色毫无血色，就好像被吸干了精气。

村长忽然看了一眼我。

「招娣，你爸呢？他是不是也摘了女人？」

我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但村长已经认定，我爸也摘了！

三叔让他们把女人交出来。

否则我们村里面人都得死。

男人们听到会死，却还在回想女人的销魂，一口咬定没有摘葡萄女。

「指不定是女人自己走了呢？」四旺梗着脖子，没好气瞪了村长一眼，转身就走了。

看到有人离开，其他的男人也坐不住，纷纷走了。

村长留下了我们这些女丁。

村头的婶子连忙抱怨，「肯定是他们把女人带回家了，这些妖精不是什么好东西！村长你可要想想办法，我们可不想死！」

四旺的老婆没好气说道：「可不是么，我家那口子现在整日的抱着那个东西，该怎么办哦？」

三叔看了看我们，灵机一动，「要不然就这样，你们先回去，村长找机会把他们给叫出去，大家就联合起来，把这些该死的葡萄女给杀了。」

村长一听，连连附和，「三叔说得对，我们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那些葡萄女有问题，我们必须杀了。」

村长说的话，大家赞同。

我们都各自回了家。

村长借着村里面分地的由头，把村里男人都叫了过去。

他们平时什么都不上心，一提到分地，怀里的女人也不香了。

趁我爸出去，我溜进了他的房间。

葡萄女赤裸着身体蜷缩在床上。

她看到我，又坐起来，格外妩媚动人。

她身上平添了许多伤疤，面上仍是笑着。

村长让我们把葡萄女都绑出来，带到晒谷场处置。

可我看到眼前的葡萄女，动了恻隐之心。

其实，她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虽然三叔说，她们是祸害，可是她们也没有害人，这怎么解释呢？

葡萄女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

我闭着眼，给她扔了一件我的衣服，「你走吧，我不想害你，你也是个可怜人。」

「你出了这个门，往东一直走，能走出去。」

她看着我，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偷偷把她从后山给放走了。

但没想到却还是被村里的女人发现了。

村长带人抓住了她，我爸认出了这个葡萄女，指着我一顿臭骂。

「赔钱货！你安得什么心？居然把我的女人放跑了？」

大家的眼光齐刷刷看了过来，村长呵斥了他。

村长打死了她。

她一声不吭，死状格外的凄惨。

其他的葡萄女仍在轻笑。

而村长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贱蹄子，想害死我们村里面的人是不是？」

为了惩戒我，他让我杀人。

村长威胁道：「你不杀她们，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我颤抖着举起棍子，还没碰上。

她们却直直倒下，无声对我们说话，双眼死死盯着我们，嘴上还残留着笑容。

我读懂了她的唇语，浑身一震…

4.

在他们看来，是我打死了葡萄女，村长对我也恢复了和颜悦色。

可我真的没有…

我看向葡萄女的尸体，她们为什么会帮我？

剩下的葡萄女都被村里的女人打死了。

她们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屠杀。

可她们越沉默，村里人越是害怕。

我颤抖着躲在一旁装模作样。

男人们喝了符水，多多少少都清醒了过来。

女人们被埋在了葡萄树下。

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村里出现了更严重的事情。

葡萄女死了之后，村里面的男人竟然开始频繁的呕吐。

我爸是第一个呕吐的人。

他脸色惨白，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

我惊恐的发现，他现在的症状和我妈孕吐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赶忙请来村里的医生，他给我爸看了后，神色僵硬，颤抖着指着我爸。

「他…他这是怀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