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心疼坏了,指着我骂:「你这当娘的,怎的都不懂劝着些你儿子!」
我说:「相公半月前,已将子涵交由金掌事照顾。」
梁丰一顿。
这话是他亲口说的,他无法反驳。
我又说:「而且我先前也和金掌事提过,但金掌事说我太过苛责,子涵还小,放纵一下也无妨。」
「这叫放纵么?这分明是在害他!」婆母瞪向金枝:「你这黑心的下贱蹄子!来人啊!给我打她板子!」
「老爷救我!」
金枝慌了,不管不顾往梁丰怀里扑。
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好、好你个狐狸精!」
婆母因年轻时受梁丰父亲宠妾灭妻的影响,对府内妄图颠覆正妻位置的女人格外痛恨,因而不用我出手,金枝便狠狠挨了三十下板子,瘫在床上下不了地。
梁丰不得不再度将梁子涵交于我抚养,但他受金枝先前的蛊惑,对我疏远,阳奉阴违。
我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与他在人前上演母慈子孝。
整个梁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
梁丰因此成了朝内众人羡慕的对象。
可他的虚荣没浮半日,便被侯府找上了门。
「下官何德何能,能令候爷亲自登门!」
梁丰带着一家老小朝永昌侯行礼。
「你能耐有几分我不知,可你儿,却是极有能耐的!」永昌侯拍桌。
梁府众人一惊,纷纷下跪。
梁丰抖着声:「敢、敢问侯爷,小儿因何事惹得侯爷如此动怒?」
「半月前,我儿跟随亲眷来你府上祝寿,却被你家小儿诬赖,还将他脸刮花。」永昌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我儿,我永昌侯府,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梁丰的脸色瞬变,朝一旁的小世子跪拜:「小儿年幼无知,还望侯爷和小世子宽恕!我定会严加管教,让他隔日亲自向小世子赔罪!」
「赔罪?确定不是将我儿吊起来再打一顿?」
永昌侯话音落,婆母和梁子涵忽然啊了一声。
小世子闻言看过去,指着他们道:「爹,就是这二人将我抓去江边,吊起来喂大鱼,害得我差点被咬死!」
此话一出,众人惊诧。
梁丰转头给了梁子涵一巴掌:「你这逆子,竟敢做出此等恶行!」
「我、我不知道...是祖母出的主意!」
梁子涵爬到婆母身边,瑟瑟发抖。
婆母抱着他泪流满面:「阿丰,娘是无心的。娘、娘只是心疼子涵啊...侯爷,求您宽恕,民妇知错了!民妇给小世子赔不是!」
说罢,按着梁子涵一起重重磕头。
永昌侯没说话,看样子不似消气。
梁丰不可能让自家老母和儿子陷入危险境地,情急之下,他将我推了出去。
「都、都是贱内教子无方!还望侯爷责罚!」
我差点被气笑。
永昌侯看着我,正欲发作,一旁的小世子却说:「爹,这位婶婶曾帮我教训过梁子涵,她是个懂分寸之人。而且那日梁子涵和我打架,是经梁府一丫鬟蛊惑挑拨,想来这次出主意绑架我,也与那丫鬟脱不开干系。」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婆母知道他说的是金枝,忙招呼人将她拖出来。
「对,就是这下作的玩意儿!」小世子瞪着她:「那日挑拨梁子涵和我打架的,就是她!」
金枝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惊慌失措,想朝梁丰求救。
梁丰眼神回避。
金枝傻眼,瞪着他泪如雨下,而后爬到婆母面前求饶:「老夫人,求您救救我!我可是少爷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