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闵白衣,跟了霍寒柏五年。
五年陪伴,一千多个夜晚抵死缠绵。
比不过霍绵绵的一句“寒柏哥哥,我害怕”。
为了救霍绵绵,霍寒柏把我留给了他的死对头厉琛。
后来,霍寒柏跪在我面前求我。
我却嫌他弄脏了我的新裙子。
1.
厉琛和霍寒柏。
圈子里最不对付的两个人,在深蓝会所的顶级包厢里剑拔弩张。
只为那个叫霍绵绵的女孩儿。
“闵白衣归你,我要带绵绵走。”
霍寒柏抓着我的胳膊,毫不犹豫把我推给对面的厉琛。
“白衣,你留下,陪厉总一晚。”
我看着厉琛眸中闪过的兴味,兴奋到声音发颤。
“霍总,确定?”
霍寒柏脱下外套,裹住哭得梨花带雨的霍绵绵。
“闵白衣,不要在这种时候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搂着霍绵绵就往外走。
我惨然一笑。
“霍寒柏,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确信霍寒柏听见了。
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顿。
瞧,男人无情的时候,真的是刀枪不入呢。
包厢里静了下来。
厉琛叼着根烟上下打量我。
“久闻闵小姐大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厉琛是在笑话我。
圈子里都说霍寒柏待我不同。
能跟在他身边三年没被换掉,是最有希望成为霍太太的人。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霍寒柏的折磨。
霍绵绵的针对。
我忍气吞声,一一咽下。
直到今日,霍寒柏为了霍绵绵头也不回的将我抛下。
根本不在乎,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也是,只要是霍绵绵想的,我都得让给她。
以前是高定、珠宝,是霍寒柏的宠爱。
这一次,霍寒柏要我让的,是我这条命。
可我现在还不想死。
更不可能替霍绵绵死。
2.
我凄然惨笑,放软声音求一条生路。
“厉少见笑了,还请厉少高抬贵手。”
厉琛丝毫不为所动。
碾灭烟蒂,勾出一个血腥残忍的笑。
“好说。霍家那妞给脸不要脸,勾搭我兄弟又不给上,还打破了我兄弟的头。既然霍少用你换了她,你就替她伺候我兄弟吧。”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霍绵绵还是这么能作,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再睁眼时,我努力笑的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让厉琛变了脸色。
“厉少抬举,我本不该推辞。可厉少也知道,我跟了霍少这些年,再陪您的兄弟就不合适了。不如按厉少的规矩,手还是腿,随您选一个如何?”
“你确定?闵小姐,不怕告诉你,我这里规矩可不是什么小情趣,那是会死人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
我笑了笑,缓缓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丝衬衫。
真庆幸今天穿的是裤装,就算血肉模糊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还请厉少给我几分体面,别做的太难看了。如果没死,我还得见人呢。”
“呵!好胆识!”
厉琛冷笑抬手。
立刻有人用银盘送上一根漆黑的长鞭。
“闵小姐的确不同凡响。小爷今儿也给你个面子,如果你能挨我十鞭,这账就算了了。”
我怔了怔,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
可眼前只有这条活路,容不得我多想。
转身走向包厢正中的那根钢管,双手牢牢握紧。
“厉少,您请。”
鞭声呼啸而来,只一下,我就觉得自己被打成了两半!
我死死咬住嘴唇,默默数了个“一”。
十鞭而已,我受得住!也必须受住!
厉琛打的很快,鞭鞭不停。
我知道是他手下留情了。
如果他有意拖长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声不吭的扛下这十鞭。
可即便如此,我也满口血腥,眼前阵阵发黑。
3.
十鞭打完,包厢里鸦雀无声。
厉琛却像是比刚才更烦躁了。
“操!”
他扔下鞭子骂了句粗,又冲门口的侍者发火。
“都瞎吗?还不去叫医生?!”
我强撑着站直,努力忽略掉眼前阵阵发黑。
松开用力到僵硬的手指,抹去唇角血渍。
“谢谢厉少高抬贵手,医生就不必了,请允许我就此告辞。”
外套挨上后背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披上了一张烫红的铁板。
指甲抠进肉里,我才忍着没叫出声。
一步步走出深蓝会所,这次没人拦我。
站在会所门前,我如死而复生。
太疼了!
我点了支烟,一口吸去半支。
我看着指间腥红的烟火发誓——
今天的账,以前的账,我闵白衣一笔不落,都要讨回来!
掐掉烟,我慢慢往停车场走去,几百步的距离象隔着一条银河。
再被车灯一晃,我连怎么晕倒都不知道。
恍惚间看到一辆加长宾利,车牌是五个7。
那是霍寒柏的小叔,霍家掌权人霍止观的车。
司机和管家下来察看情况。
我咬牙强撑,知情识趣。
不纠缠,不哭诉,赔礼道歉,全是我的不对。
因为,那不是我能招惹和得罪的人。
今晚发生在深海的事,只要他想知道,事无巨细都会报到他的面前。
只希望他能看在我替霍绵绵挨了十鞭的份上,高抬贵手。
出乎意料的是,霍止观的管家十分客气。
坚持陪我去了医院,处理完我背上的鞭伤才离开。
我暗暗松了口气,可我还不能就此躺下。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4.
天一亮,我就离开医院回公寓等霍寒柏。
霍寒柏到的时候已是中午。
一脸疲惫,应该一夜没睡。
也是,就算把我抵了出去,霍绵绵闹的这一场,他也不好收拾。
霍寒柏见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脸上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了。
“又闹什么?我很累!”
“又?”
我笑了笑,甩掉披肩,露出鞭痕交错的后背。
“霍少先看清楚了再说,是我在闹吗?”
“厉琛他怎么敢?!”
霍寒柏暴怒。
想上前,又被我眼里的冷厉止住。
“呵!”我冷笑出声,“你不如去问问霍绵绵怎么敢的!”
我重新裹上披巾,头上已疼出细细的冷汗。
“霍绵绵故意跑到厉琛的地盘上去招惹他的兄弟,你不会不知道要承担什么后果吧?如果我不挨这十鞭,昨天晚上我就被厉琛的人操烂了,你满意了吗?!”
霍寒柏被我的话刺到了,神情阴郁扭曲。
可在听到我并没有被玷污后,松的那口气简直不要太明显。
“白衣,我送你去医院,我没想到厉琛他真的敢……”
“没想到?不,你都想到了!你心知肚明把我留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但你还是把我留下了。霍寒柏,霍绵绵是人,我就不是吗?还是在你眼里,我只是一条任你招来喝去的狗?”
“闭嘴!”
霍寒柏无能狂怒,踢翻了茶几。
“我已经要把她送走了,你还想怎样?”
“我能怎样?我倒想问问,霍寒柏,让我赔上孩子,赔上自己,你是想怎样?”
我站起身,重新裹上披肩。
“我等你到现在,就是为了说一句话——我无名无份让你上了五年,还有替霍绵绵挨的这顿鞭子,我都会讨回来的。”
“你要走?我不同意!”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我是告知,不是请示!”
“我不会让你走的。”
霍寒柏拽住我的胳膊,挣扎中,伤口迸裂,浅灰色的披肩上渗出嫣红的血迹。
“闵折衣,离开我,你还能去哪儿?”
“霍寒柏,我替霍绵绵挨的这顿鞭子,难道还换不来我的自由吗?非得我死在你面前吗?”
霍寒柏眼神闪过一丝惊愕,缓缓放开了我的手。
我趁机转身离开,走的毫无留恋。
大姐和哥哥早被我送出国,我已没有被霍寒柏拿捏的软肋。
这顿鞭子,是个意外。
也是我与霍寒柏彻底决裂的最好借口。
5.
我是个孤儿。
自小被父母抛弃,在田奶奶的孤儿院长大。
那个孤儿院很小,除了我,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
后来,田奶奶又带回来了一个小妹妹。
我们本来过着贫穷却幸福的日子。
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没有钱买冬衣,没有钱交学费。
可田奶奶走了。
我们几个孩子没了着落。
其实大姐和哥哥,还有二姐都已经十五六了,他们可以离开,自寻出路的。
但他们没走。
大姐和哥哥退学去打工了。
供我们三个小的继续上学了。
我们三个发誓,一定好好学习,等我们考上大学,就自己打工挣学费,让大姐和哥哥也回来上学。
可美好总如烟花短暂。
先是上高中的三姐跟人跑了。
她说她找到了真正爱她的人,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哥哥为了找回三姐,又被人打断了腿。
好好一个家,七零八落。
最坚强的人是大姐。
她拦下想要退学的我,一力承担起所有开销。
她说:“小白衣,我们这样的人,能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就是读书。大姐没天份,你三姐又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小妹还小,只能靠你了。只要你走出去,还能回头拉我们一把。如果你也陷进来,我们就都没指望了。”
我向大姐发誓,一定会考上大学,带大家一起过好日子。
可我的誓言,只实现了一半。
我苦读三年,的确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大姐却在这个时候累病了。
哥哥知道后情绪崩溃,几次试图自杀。
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都托付给小妹,我自己出去上课打工。
对,我还在上课。
我答应过大姐的,我不能辜负她。
可如果人生能够重来。
我宁愿放弃学业跪街乞讨,也不会离开他们一步。
6.
五年前,我大二。
那一年,是我们兄妹几个过的最黑暗的一年。
大姐躺在医院里透析,没有钱做更好的治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为了来钱快,我直接跳过各类兼职,在一家叫“暗夜”的会所当了侍应生。
运气好的时候,我一晚上的小费,就够大姐一个月的住院的费用了。
可要再多的,就不只是做侍应生了。
我那时,还迈不过那道坎。
直到小妹出事。
为了照顾大姐和哥哥,她的学上的断断续续。
成绩自然一落千丈。
贫穷,学习差。
小妹成了被霸凌的对象,被孤立,被打骂。
小妹没告诉我们。
她太懂事了,不想再给我们增加任何负担。
何况,她并不怯懦。
别人打她时,她会勇敢还手。
可霸凌她的那些人,不可能容忍低位者的反抗。
他们要彻底毁掉这朵傲霜绽放的小花。
小妹走的很平静,没让我们看出半点异样。
我接到警察电话时,还以为他们找错了人。
可奇迹没有发生。
停尸床上躺着的,就是小妹瘦小的、布满伤痕的身体。
警察告诉我,小妹是跳江死的,死前应该受到多人侵害。
我看了监控。
小妹跳的毫不犹豫。
似乎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恨她狠心。
可在看了她的日记后,我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又对她的哥哥和姐姐们抱有怎样深沉的爱意。
7.
小妹的日记很长。
她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
所以,日记里清楚的记录了那些霸凌者的恶行和名字。
但她不让我们为她报仇。
她在日记的最后写道:
【哥哥姐姐,不要为我难过,我的离开其实是解脱。】
【我把更难的生存留给了你们,你们比我坚强,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只是有点累了,就让我偷个懒休息一下吧。】
【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离开,是想把自己洗干净一点,去见田奶奶的时候,就不会被她嫌弃啦!】
【不用为我报仇。有些人,我们终其一生,也无奈他何,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份一起。】
……
从把小妹葬到田奶奶身边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彻底没了底线。
每天一睁眼,就只想两件事——挣钱和报仇。
经理知道我愿意下海后,高兴的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白衣,就你这长相,不下海简直是暴殄天物!我告诉你,只有放下自尊,人才能无敌。做到心黑皮厚,再加上你这张脸,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我笑的娇艳又疯狂。
“那就托您吉言了,一定要介绍最好的给我。”
经理说话算数,当晚就把我带到了霍寒柏面前。
彼时,我还不认识霍寒柏。
可当我看到他身边的霍绵绵时,我眼里妩媚变成了憎恨。
这就叫冤家路窄吧?
霍寒柏和霍绵绵看我的眼神都很热烈。
一个满含情欲。
一个是赤裸裸的嫉妒。
我瞬间就想到了报复霍绵绵的办法——
把霍寒柏搞到手。
8.
我以为,以我的脸和手段,搞霍寒柏不会很难。
他虽然身处高位,但到底年轻,应该喜欢自立干净的女孩。
所以,我投其所好,给自己立了个坚强自立小白花的人设。
霍寒柏果然喜欢。
第一次陪完酒,就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拒绝了。
“谢谢霍少,我只陪酒。如果霍少有别的需要,请找别人。”
霍寒柏还没说话,一旁的霍绵绵先嘲讽上了。
“又当又立,装什么清高。”
我直接怼了回去。
“是,自然比不得霍小姐高贵。早就听说霍少与霍小姐形影不离,没想到都屈尊跟到夜店来了,看来两位感情着实深厚。”
霍寒柏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就因为我冒犯了霍绵绵。
他上前一步,将想要动手的霍绵绵拦在身后。
“闵小姐,请你慎言,绵绵不是你能置喙的。”
“呵!”
我轻嗤一声,笑得清冷又脆弱。
“只许州官放火吗?原来霍少也不过如此。”
说完扭头便走,一个眼神也不多留。
经理担心我得罪了霍寒柏,丢了这个摇钱树。
我却不在乎。
偌大的京市,富豪多的是。
没有霍寒柏,还有张寒柏李寒柏。
之所以选他,不过是想近水楼台。
可看他如此维护霍绵绵,我已断了这个念头——
一丘之貉罢了。
9.
没想到第二天晚上,霍寒柏又点了我。
我正陪着一位姓陈的小开,便直接推了。
谁知那位陈小开直言不敢,说不敢得罪霍少,让我赶紧去赔霍寒柏,还提前给了我丰厚的小费。
这太让我意外了。
霍寒柏的权势超出了我的预期。
以他对霍绵绵的维护程度,我的仇还怎么报?谁还敢和他作对?
霍寒柏是一个人来的。
中规中矩陪着喝了几杯酒后,霍寒柏将一个狭长的盒子推到我的面前。
“闵小姐,昨晚绵绵多有得罪,这是我替她给你的赔礼,请笑纳。”
我动也没动。
“霍少,昨晚那位,真是您的妹妹?与我想象中的霍家大小姐可不太一样。”
话说的并不委婉,就是明着告诉霍寒柏,我看不上霍绵绵那副做派。
不为别的,我就是想试试霍绵绵在霍寒柏心里的分量。
“绵绵的父亲在车祸时为了保护我,受了重伤不治而亡。我向他父亲承诺过,会照顾绵绵一辈子。”
原来如此。
我就说霍绵绵有什么依仗能如此张狂呢。
既然这样,霍寒柏这条捷径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也没必要继续虚与委蛇。
“霍少言重了。既然是霍少恩人的女儿,我自然不敢冒犯。但也请霍少放过我,我这种小人物可经不起霍小姐的搓磨。”
霍寒柏承诺的很好,说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可第二天我就被霍绵绵堵了。
并不意外。
我也想试试,我在霍寒柏眼里,又有多少分量。
10.
被霍绵绵和她的闺蜜们拽进包厢时,我给门口服务生使了眼色。
即便如此,霍寒柏到的时候,我也已经头破血流,满身是伤。
霍寒柏的确发了很大的火。
但他发火的对象,是跟着霍绵绵的那些人。
疾言厉色的训斥和警告,没有一句落在霍绵绵身上。
从头到尾,霍绵绵都置身事外,悠闲的喝着酒,看着热闹。
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更不可能给我赔礼道歉。
我垂下眼眸,心里一片寒凉。
霍寒柏把我送到医院,陪我处理好伤口。
我始终沉默,一言不发。
霍寒柏让我住院观察一晚。
我看着他,冷漠又失望。
“如果不麻烦的话,请霍少送我去京大。我明天还要上课,没有时间和金钱花在住院观察上。”
霍寒柏显然很意外。
他没想到我会是京大的学生。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总算有了几分走心的意思。
到了京大门口,霍寒柏递给我一张卡。
“密码六个0,算你的医药费吧,如果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钱我收了,这是我应得的,电话就不必了,我信不过霍少。”
我话说的绝决,走的也干脆。
霍寒柏指望不上了,他只会是霍绵绵的帮凶。
霍寒柏算得上大方,卡里有五十万。
我全拿去交了大姐的医药费,给她换了间好一点的单人病房。
又给哥哥买了台电脑。
我告诉他:“哥哥,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学点本事,帮我给小妹报仇。”
哥哥对着那台电脑坐了很久,告诉我他知道了。
知道不知道都没关系。
我只是想给他找点事做,免得他胡思乱想。
我以为,我和霍寒柏的纠葛到此为止了。
可没过两天,网上就爆出【京大高材生不知廉耻,为傍大款不惜亲身下海】的贴子。
虽没指名道姓,可一点码都没打的照片铺天盖地。
只要是见过我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我很快被学校叫去谈话。
话说的很体面,但意思也很明确——
主动退学,不要给学校抹黑。
我的情况学校是知道的。
包括我先前在暗夜做服务生的事。
看在我成绩优异的面子上,学校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没干涉过。
可现在学校没采取任何公关措施,就果断要求我退学。
除了迫于舆论,我不信没有其它方面的原因。
那个霍绵绵,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呢。
11.
办完退学手续,我去医院看了大姐。
大姐问我怎么没上课。
我说太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
大姐假装信了。
说她这段时间已经好多了,等她病好了,就专业陪读,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我也笑着应了,让她安心养病,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们撒着彼此都能看穿的谎,假装岁月静好。
从医院出来后,我用身上所有的钱包了个大红包塞给经理。
请她帮我一件事。
给我介绍个能动得了霍寒柏的人。
不论年龄身份。
经理通透的很,自然知道我的心思。
可犹豫再三,她还是收下了红包。
“能动霍寒柏的人不会来咱们这儿,但我认识一位与霍寒柏旗鼓相当的,今天我约下试试。”
经理说的是厉家小少爷厉琛。
不同于霍寒柏,厉琛行伍出身,性格暴戾。
据说与霍寒柏极不对付。
经理提醒:“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去巴结厉少,他会不会护着你不好说,但从此以后你可就站在霍少的对立面了。”
我自然想清楚了。
不管有没有厉琛这个人,我将来都会站在霍寒柏的对立面。
除非他能和霍绵绵一刀两断,让她付出该付的代价。
可人生就是这么无常。
经理还没约到厉琛,霍寒柏又找上我。
“绵绵这次过分了,我替她向闵小姐道歉。”
“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道歉?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
知道霍寒柏是什么货色后,我在他面前装都懒得装了。
霍寒柏对我的冷嘲热讽并不在意。
也没再装出初见时那副目下无尘的矜贵姿态,直接亮出了他的底牌。
“闵小姐,绵绵是被我宠坏了。你要不想被她欺负,不如跟我,我也宠你,如何?”
我怒极反笑。
“宠我?霍少给我的宠,和你给霍绵绵的一样吗?如果我想杀她,霍少会给我递刀吗?”
霍寒柏笑了。
“我以为,闵小姐经过这次的事,该有些自知之明了。”
12.
霍寒柏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
在这之前,我以为他只是纵容霍绵绵,让她嚣张到无法无天。
现在想来,霍绵绵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霍寒柏的手笔?
如果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仅凭霍绵绵,网上是掀不起这般风浪的。
还有当初小妹的事,霍寒柏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就算不是他动的手,至少也是替霍绵绵消除首尾的人。
否则,不可能我们兄妹和警察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没想到眼前俊美矜贵的贵公子,皮下竟是只草菅人命的魔鬼。
“多谢霍少的美意,恐怕我命薄身贱,生受不起!”
“闵白衣,我今天能来对你说这些话,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来征询你的意见吧?”
霍寒柏优雅起身,走到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细细打量。
“若不是我对你这张脸还有点兴趣,你和你躺在医院里的姐姐,还有那个残废的哥哥,早就该滚出京市了。我耐心有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说话。”
什么叫毛骨悚然心胆俱裂?
现在就是了。
我以为曾经的打击和磨难,足已让我看透人心叵测。
可相比于此时此刻,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万念俱灰,我索性就不顾死活了。
“霍少既然查的这么清楚,就应该知道我还有一个枉死的妹妹。霍少招惹我,就不怕我杀了霍绵绵为妹妹报仇吗?”
霍寒柏笑了一声。
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怕?闵白衣,你真是天真的可怜!只要有我在,就凭你,这辈子都动不了绵绵的一根头发!”
他暧昧的揉弄着我的嘴唇,继续道:“你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该怎么讨好我,好让我放过你那可怜的哥哥和姐姐。”
我有的选吗?
没有。
就算现在能约到厉琛,我也没法保证他就能看上我。
更何况,就算他看上我,也未必肯为了我与霍家做对。
不过几个呼吸,我就想过了所有结果。
最后只能闭上眼睛,任凭霍寒柏将我带上车。
闵白衣死了。
就在今晚。
13.
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
说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学着享受。
所以在霍寒柏吻上我的唇时,我没反抗,抬腿勾上了他的腰——
既然逃不过去,不如就试试原来的计划。
就算勾不来霍寒柏,也能恶心一把霍绵绵。
在这方面,我也许天赋异禀。
迈巴赫停在一幢别墅前时,霍寒柏已被我撩拨的欲火喷张。
还没下车就撕开了我的裙子。
我抬腿抵住他的胯,舔着被咬破的唇,笑的异常妖魅。
“霍少,我可是第一次,你的风度呢?”
霍寒柏还知道要脸。
磨磨后槽牙,把外套扔给我,先下了车。
我洗澡时,照了照镜子。
脖子往下,已青红一片。
我慢慢洗干净手,再擦干。
然后,咬咬牙,将两根手指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疼!
是被生生撕裂的疼。
可我眼里没有泪。
只有血红的恨意。
如果可以,我宁肯让一条狗上我。
霍寒柏进来时,我还在洗手。
大腿根有一道鲜红蜿蜒的血迹。
霍寒柏瞬间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