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结婚的第五年,我死在了至暗的缅甸。
而他正和我的妹妹苟合。
他得知了我的死讯跪在我的坟前痛哭流涕。
我入了他的梦,让他在梦里彻底疯魔。
1
我亲眼看着自己十指被切断,浑身的肉被一片一片割下来,我痛得近乎麻木。
地上全是粘腻的血液,我的十根手指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我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全身都是被凌辱的痕迹。
我的腹腔破了个口子,血液不断流出,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缓慢流干。
在粘腻的湿滑血液中,我用断肢勉强滑动了手机拨打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接通了,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缕光一般,勉强咽下喉咙的血沫子,挣扎着喊着我梦中人的名字。
我的喉咙被灌了硫酸,稍稍发声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阿林,老公……”我的声音近乎撕裂一般的气声,我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勉强发出微弱破碎的语句。
下一刻,我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
电话那一端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阿林,你在跟谁说话呢。”
那是我的妹妹。
顾林笑着,声音中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润:“来了。”他话头一转,对着话筒:“喂?喂?有人吗?”
手机瞬间掉在了地上,我想说话,脖子被人掐起,我瞪着眼睛张着嘴想要呼吸,断肢在地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面前的人一阵狞笑:“被去了肾脏还能挣扎一会,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面前的人用刀直接扎进了我脖子上的大动脉。
鲜血喷溅而出,面前人的面孔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我感到自己在慢慢变凉,在无尽的疼痛中,我闭上了双眼。
临死前,我最后的想法是……
我要顾林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要让他求死不能,只能痛苦地活着。
也许是执念太重,我竟然没有进入轮回,灵魂飘飘荡荡,竟然回到了我熟悉的家里。
那熟悉昏黄的光让我不由自主的贪恋。
我看着那客厅的灯光,缓缓地飘进去。
客厅里的一幕却让我彻底僵住。
周婉穿着我珍重放在柜子里的晚礼服,在客厅欢快地转动裙摆。
而我的丈夫,顾林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晃动裙摆。
裙摆一转,挂到了旁边的桌角,扯开一大块,那一刻我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冲上去。
可我的灵魂穿过了她的身体,我触碰不到她。
我恨地几乎浑身都在颤抖。
那件礼服是我妈妈生前亲手为我缝制的,这么多年我都舍不得穿,只放在柜子里收着,可周婉却这么毫不在意地毁了它!
顾林自然也看见了那裙子上刮伤的痕迹,走上前,语气关切:“婉婉,你有没有受伤?”
顾林脸上那温柔的神色,我也见过,只是现在,他的百般温柔尽数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周婉扁了下嘴,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人无端心疼:“阿林,姐姐如果回来看到了,会不会生气啊。”
顾林微皱了眉:“她……失踪了这么久了,也不知……”
周婉看着他,咬着唇竟然嘤嘤地哭了出来:“都怪我,非要和大家去东南亚旅游,不然姐姐也不会失踪了。”
顾林心疼周婉,将她搂在怀里:“这不怪你,是她不小心,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周婉抬了头,睁着一双水涟涟的眼睛看着顾林:“阿林,你真的不怪我吗?”
顾林笑着摸她的发顶,轻柔地吻了下去。
周婉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两个人激烈地拥吻了起来,
难舍难分又情深意重的模样落在我的眼里,我只觉得恶心。
他们的甜蜜,他们的幸福统统与我无关。
我早已被摘除了器官,割掉了十指,浑身的肉被被一片片割下来,死在了阴冷的地下室。
柔情蜜意的他们,开膛破腹的我。
2
我一遍一遍的试图推开他们,阻止他们的缠绵,我目眦欲裂看着那件精美的礼服上留下不可修复的痕迹,却徒劳奈何。
我已经死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
周婉尖利的美甲划在裙子上,纱状的外衬勾出好长一条丝,周婉惊慌失措:“阿林,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她柔柔弱弱的表情下使隐藏的很好的得逞和笑意。
脸上后悔和抱歉的神色统统是假的。
摧毁我的东西只会让她感到开心和痛快。
顾林微笑着:“没事,就只是一条裙子而已,扔掉就好了。”
顾林英俊的眉眼在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很温柔,一丝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轻飘飘地就决定了我以命相互的礼服。
只是他的温柔不会再对着我了。
曾经,我声泪俱下地讲述这条裙子的来历,顾林对我说:“这是你最珍视的裙子,我会好好保存。”
现在他只轻飘飘的一句话:“扔掉就好了。”
前后截然不同的嘴脸,几乎让人作呕。
年少时,顾林曾为我彻夜守在医院里,用手握着吊瓶垂下来的细管,在母亲的葬礼上我哭到几近昏厥,也是顾林守在我身边,在我母亲的墓前立下誓要对我好一辈子。
可如今呢,住在我母亲留给我的房子里,搂着另一个女人,就算是我失踪也毫不在意?
这就是顾林立下的毒誓?
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墙上仍旧挂着我和顾林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挂着幸福的笑容,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只感到自己很愚蠢。
而顾林,现在正抱着他心尖上的周婉轻声安慰。
周婉不依不饶:“我不嘛,这件衣服就是不好看,我要把它扔掉。”
顾林柔声哄着:“好,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把他扔了。”
我恨,我真的好恨,我看着顾林为了哄周婉开心一点一点把我的礼服剪成了无数碎片。
我冲上去大喊着想要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听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看着那件礼服被撕成碎片,就如同我的心,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在缅甸的一年,我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顾林摩挲着周婉的后颈,柔情蜜意的亲吻。
周婉仰起头,娇怯的迎接着他的吻。
两人的身躯逐渐贴近,我看着他们纠缠,两句火热的身体紧紧相贴,最后两人滚到了床上。
他们肆意的欢情,踏着我的血肉,我逐渐被恨意包裹。
顾林,如果你知道我临死前拨打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你会怎么想?
3
两人激烈地纠缠之后,周婉依偎在顾林的怀里:“阿林,我想起我姐姐了。”
顾林微微皱了眉:“你想她干什么?”
周婉用手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都怪我,提议大家一起去东南亚玩,不然,姐姐就不会是失踪了。”
听了她的话,顾林似乎也陷入了回忆:“可她就那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咱们也查了监控,她就是离奇的消失了。”
周婉顺着他的话说:“咱们身在国外,又是东南亚那样乱的地方,大使馆也劝我们放弃。”
看着顾林又开始有点落寞,周婉抱住了他:“你还有我。”
顾林微微一笑:“是的,我还有你。”
周婉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着他:“阿林,你爱我吗?”
顾林的手抚上她的肩:“我当然爱你。”
我在一旁只觉得恨极了咬着牙。
顾林接着道:“你和周馨不一样,你很温柔,把我视为唯一,而周馨呢,在家里颐指气使,恨不得我是她的奴才,娇纵的不像话,她看我根本不是看丈夫,而是看佣人,我真是受够了。”
周婉听了他的话不禁掩唇一笑:“你的意思是,我比姐姐还好?”
顾林的语气肯定:“那是自然,周馨的脾气我实在厌烦,你温柔小意,我自然更喜欢你。你和周馨截然相反,她是个被惯坏的大小姐,你才是我的心肝。”
我张了张嘴,只觉得十分错愕。
原来,顾林是这么看我的啊。
顾林在周婉的额头落下一吻:“是你治愈了我,至于周馨,咱们一大家子都平安回来了,怎么就周馨留在了那里。没准,她的失踪,就是老天也在帮我,你才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
“就算她在东南亚过得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顾林看着自己怀中像是小猫一样依偎着他的周婉,更是坚定了内心。
“姐姐在东南亚失踪,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她。”周婉垂着眸,隐藏住自己眼底的阴毒。
顾林搂紧了她:“别提她了,婉婉,那是她命中注定!”
我听了这话,只觉得恨意滔天。
命中注定?
怎么可能是命中注定。
在试衣间,我原本正在换衣服,地面上突然开了一个洞,我毫无防备,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顺着洞直接滑到了地下室。
我亲眼看着头顶的洞合拢,心在一瞬间跌进了谷底。
地下室里,全是被绑起来的年轻女性。
她们的手被反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堵住,只能发出类似呼救一般的呜呜声。
有人走了过来,也将我绑起来,有人狞笑着走过来
我大声斥骂过,哀求过,这些似乎更能激起他们的欲望。
他们的兽行根本不会停止。
凌辱,打骂几乎让我麻木。
那是生不如死的三天。
三天之后,我本来以为可以逃离,但是他们却把我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最乱的红灯区。
那里面的华人告诉我接客三年就能放我们走。
这给了我无穷的希望。
靠着这微薄的希望,我开始为了这三年之后而期待,无数的凌虐和欺辱我毫不在意,只为了三年之后那个能离开的机会。
我想回家。
我想见顾林。
谁知道,三年之后,我本以为可以逃离,结果他们大笑着嘲笑我们的无知,看见我们没有了价值,转手将我们送到了实验室。
说是实验室,但其实只是为了取走我们的器官。
这是我们最后的利用价值。
没有消毒,没有麻醉,就这样生生的开膛取脏器。
她们在湿泞的手术台上挣扎,我只能看见喷溅起来的血液。
那些白衣实验员没有任何表情,流水线一般的划开我们的腹腔。
我亲眼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腹,我剧烈挣扎着,他们切断了我的十指,砍掉了我的双腿,让我求死不能。
我用断肢拿着好不容易藏起来的手机想打电话给顾林。
我知道我逃不出去了,但是我只想告诉他我爱他。
谁知道,电话里却是顾林和周婉的甜蜜。
是周婉!
这时候,我才明白周婉的计谋。
躺在冰冷的实验室里,我终于明白了周婉所有的计谋。
周婉骗我们一家子去东南亚旅游,其余人都没进那个服装店,只有我进去了,周婉明明直到那家服装店有问题,但还是任由我走了进去。
她是故意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周婉的一手筹谋!
周婉,你好狠的心!